“大概有几十年了吧。当时安远寺还没有现在那么大,但你太爷爷经常带我来这里。有一次,在寺庙后院的佛堂里,我遇到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站在佛堂门口,静静地望着佛堂里闭着眼睛的佛像。
她穿着红色的襦裙,垂腰黑发未着首饰,眉心画着一簇火苗,眉眼如画,周身温润。
五岁的贺余还只是个傻乎乎的熊孩子,平时跟着父亲捉鬼都要调皮地去捉弄一下被捉的阿飘,现在丝毫不怕生,颠颠地跑到女人面前,甜甜地问道,“姐姐,你要上香吗?阿余可以帮你哦!”
女人听到这话,看着可爱的贺余,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她伸手摸了摸贺余的头,并没有说话。
小小的贺余被漂亮姐姐摸了一把,笑得傻里傻气的,“姐姐姐姐!你不上香是迷路了吗?阿余可以给你带路哦。”
女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佛堂里的佛像,眼眸里有贺余看不懂的东西。
没有得到回应,贺余也不气馁,小眼珠溜溜地转,突然开口,“姐姐,你是在等人吗?”
女人低头看着稚嫩的贺余,笑了笑,语气很柔,“为什么觉得我在等人?”
贺余天真地说道,“因为姐姐既不上香,也不是迷路,那肯定是在等人呀!”
女人笑了,抬眸望向佛堂里闭着眼的佛像,似乎含着揉碎星光的双眸里带着怀念,还有更多细腻的感情在里面,“我没有在等人,他一直在。”
这句话似乎是说给贺余听的,又似乎是在说给她自己听的。
“少主。”
穆函站在走廊尽头,虽然喊着贺余,但却盯着贺余身旁的女人,眼神不善。
“啊!穆穆!”
女人对于穆函的敌意视而不见,转而摸摸贺余的小脑袋,“天色已晚,快随家人回去吧,不要乱跑。”
贺余被漂亮姐姐摸得开心,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漂亮姐姐,明天我还来找你玩!”
话罢,他迈着小短腿朝穆函跑去。
那次过后,贺余很长一段时间没再来安远寺,等到下一次再来的时候,他又跑到那佛堂前去寻上次那位漂亮姐姐,却无疾而终。
再之后的岁月,他再也没见过那位女子。
孟安朵好奇地问道,“爷爷,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贺余顿了一下,“痴情人罢了。”
“爷爷,她是寄宿在红烛里的灵体吧?”
贺余赞赏地看了眼贺白,“嗯,是的。只是她的来历和故事无人知晓罢了。”
孟安朵挠了挠头,“那为什么要出来啊?难道为了呼吸新鲜氧气?”
贺余被自家蠢孙女逗笑了,轻轻敲了敲孟安朵的额头,“笨!”
而后他也不再多说,站起身来,“不用担心小顾他们,时机一到,他们自然会醒了。”
贺余捶捶腰,抬腿往门外走去,“这人老了,精神头也不行了,该睡喽!”
穆函随着贺余走了出去,徒留几个小辈在房间里对那个未知的故事猜七猜八,当然,贺白只是被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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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黄沙飞舞,灰蒙蒙的天空给人无尽的压抑感,黄沙之中隐隐约约还有几个扭曲的身影在缓慢前行,时不时传来几声嚎叫,“吼!吼!”
陶宁就这样突然掉了进来,摔在柔软的沙子上,倒是不疼,就是有点儿不舒服。
她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顾印年这是在做什么梦啊?
是的,她又入梦了,应当说,在她意识到自己变成阿飘之后,她进入了顾印年的梦里。
梦中梦,真的很绝。
只是现在什么情况啊?
就在陶宁还纠结于认识新环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