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皇上若答应此事,便中了势族们的挑拨离间之计,该说的,臣都说了,皇上此番若下了旨意,在燕王眼中,皇上便是昏君,也再无可能存一丝父子之情,皇上好自为之!”糜衍怒极。
自他入朝,一直试图让赵恒倚重燕王,应对势族。
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赵恒屡次反复,终究让他失望透顶。
“混账,你敢这么同朕说话,滚出去,滚出去!”赵恒登时大怒。
势族们他惹不起,他糜衍一个寒门书生竟也敢惹他。
若不是顾念他是燕王的舅舅,他现在就让禁军把他拖出去杀了。
糜衍选择了沉默,行了礼,退出御书房。
出了宫门,糜衍仰天长叹,“这大颂终究是势族的大颂,皇家终究也是势族,何曾有寒门一点立足之地,难道就因为燕王的母亲出自寒门,他就该像个私生子,始终得不到信任,还是因为……”
说到这,他猛然意识到一件事。
顿时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糜衍恍然大悟。
想了一阵,他上马向府邸走去。
路上,他一直在思索赵恒待燕王如此,是不是因当年的那件事。
“小心!”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接着,糜衍只觉一道巨力传来,自己被人拖到地上。
而一辆失控的马车猛地撞上他骑乘的马匹。
“轰!”一阵巨响,马匹惨鸣一声,倒在地上,马车也歪倒在路上。
望见这一幕,糜衍呆了半晌。
这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糜大人,有人已经对你不耐烦了,今后还是少出门为妙。”
糜衍转头望去,但说话之人的身影却消失了。
咽了口口水,糜衍似是懂了。
回到府中,他立刻称病,同时上了折子,辞去御史之职。
……
窦府。
窦唯下了朝,便邀请韩铮等人到他府中宴饮。
以前,他尚且忌惮些赵恒。
但现在,赵恒对他来说不过是暂时坐在皇位上的傀儡而已。
他随时能够将其取而代之。
唯一不动手的原因,便是窦家和其他势族都在招兵买马,打造火器盔甲,训练军队。
尤其是他窦家,在得到北狄的优良战马之后,正在打造一只铁骑。
这会让窦家比其他势族更加具备优势。
同时,再有萧家的支持,他窦家将毫无疑问将士大颂第一势族。
只要其他势族愿意像当年承认赵家一样,推举其为皇族。
他窦家便可取赵家而代之,成为新的皇族。
三皇子也就能够顺利成章登上皇位了。
当然,到时候,他自会承认赵幕姓窦。
不过正如梁末的战争,皇家是不会主动认输的。
就如同老虎王不会主动让出山林给年轻的老虎。
二者之间,总需要一场搏杀。
“不会太久了。”窦唯望向酒宴中的众人,幻想他们如同以前臣服赵家一样,臣服在他窦家的面前。
“窦兄,这次如果能拿回南三郡,韩某必备上厚礼。”韩铮一句话,打断了窦唯的遐想。
“小事,小事,只是恐怕即便下了圣旨,燕王也不会交出南三郡,当下的燕王其实和我们一样,俱都如同一方诸侯。”窦唯道。
韩铮微微失望,其实也清楚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