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唯冷笑一声,“没话说了?而且你可知道,当下大颂国库空虚,再调集大军,兴师动众,将难以为继。”
这段时间,赵恒为了建立新军,从燕王手中购买了大量的火器,武器以及盔甲,加上招募士兵的军饷,耗费繁多。
当然,为何国库耗的如此之快,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赵恒建立新军是一回事儿,势族官员利用各类名目贪墨的更多。
同时,近些年来,朝廷从势族控制的州收到的赋税越来越少。
这自然是他们从中动了手脚。
赵恒对此事心知肚明,只是他这个皇帝又不能亲自去收赋税。
依靠的还是大大小小的势族豪族官员。
当然,赵恒也曾尝试改变这一点,于是多年前扶持了一个姓念的寒门官员。
不过最终还是被他们弄死了。
“那,那宰相说怎么办?”糜衍突然感到十分无力,杨丰也去了秦州,一样被困在咸城,他真是独自面对势族官员了。
“不如立刻向北狄请和。”窦唯眼睛乱转。
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们势族与北狄暗中是有联系的。
如果议定求和之事,他便故意拖一段时间。
待北狄俘虏了赵恒,他再派人去见北狄可汗。
到时候,他会和北狄可汗商议,让北狄人留下赵恒,不让其归来,以让他趁机推新君继位。
同时,他会许诺岁贡,甚至答应割让晋州给北狄来换取两国和平。
这样三皇子继位之后,得到的便是一个外无战事,海内升平的大颂。
如此励精图治几年,灭了燕王,这大颂便是他窦家的了。
想到这,他不禁微微得意。
“宰相说的极是,当下应求和。”谢端附和道,同时向大皇子猛使眼色。
他心里揣着的想法和窦唯差不多。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大皇子登基为帝的最佳时机。
其他势族大臣也纷纷点头。
赵刚注视到舅舅的表情,心里大概猜出了几分,不由心中一喜。
他道:“既然大家都是这个意思,便派遣鸿胪寺官员前往秦州议和。”
糜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口不言。
其实他也懂,待重新召集军队,只怕咸城的战事已经结束了,还是派出官员议和比较快。
“还有,燕王不但见死不救,反倒捏造证据,公报私仇,挥兵南下,臣怀疑燕王有不臣之心,望大皇子主持公道,先削了燕王藩王头衔,收回其封土,令其前往京师受审。”窦唯突然又道。
他很清楚燕王不会引颈待戮,大皇子也不会答应。
但这个屎盆子他得先扣下。
到时候他送三皇子继位,便能以此为由头,说他大皇子与燕王沆瀣一气,不配为人君。
果然,大皇子听完,面露犹豫之色。
他虽然蠢笨,但也清楚燕王当下是他的筹码之一。
哪有自毁筹码的。
再者,燕王南下的由头是袁家再次勾结北狄。
于是他道:“此事复杂,当查清事实再论,散了吧。”
说罢,他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