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夜色中,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屋内的蜡烛摇曳,发出微弱的光。
赵煦定定看向马翰,“你想让本王如何帮你?”
“请殿下借我兵马前往秦州,只要马家人知道我还活着,他马冲就没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马翰肃声道。
此番他们父子遇袭,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马冲和马瑾。
养伤期间,他要求沐清文为他打听马家的变化,将消息告诉他之后。
他不能不联想和他们两人有关。
如果能够夺回家主之位,他定要审问两人,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幼稚!”赵煦闻言怒斥一声。
马翰怔了下,神色失落,“殿下不想借我兵马?既如此,我马翰离去便是,即便血溅三尺,我也要给父亲报仇。”
对自己父亲的死,他一直心怀深深的愧疚。
如果不是自己冲动,这些奸人就无法抓住这次机会谋害他们两人。
而且他和父亲虽然时常争斗,他心知父亲对自己的疼爱。
这段时间每每想到父亲,他几乎悲痛欲绝。
即便是心爱女子的劝阻他也不顾。
还是独身一人从司州前往燕州。
混入晋州百姓的队伍后,他来到燕城。
当他思前想后不敢进去,他知道马冲马瑾必然会在燕城埋下眼线。
一旦自己出现,必然会暴露。
如此煎熬了数日,他本打算冒险入城,突然燕王动身前往范阳。
他于是便日夜赶往范阳,在码头充当力夫,等待机会。
没想到,如今见了燕王,自己的一腔热血却化作了寒潭冷水。
燕王似乎不愿意帮他,想到自己更是因为燕王与父亲争吵,他更是心凉,转身要走。
“本王说你幼稚可一点没错,正值西凉犯境之际,本王若借兵马与你,西凉还未平定,燕州却要与你马家来一场血战,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赵煦声音不但没有缓和,反而更加严厉。
马翰怔了下,他一时被复仇的信念左右,完全没想到当下的乱局。
现在即便他出现,马冲和马瑾也定然不肯老老实实将马家权柄交出。
此时他再带燕王兵马前往,两家必然交兵。
如此倒是让西凉看了笑话。
回过身,他向赵煦躬身行礼,“在下莽撞了,只是当下该如何,还望殿下指点迷津。”
赵煦思索了下,他道“等夺回晋州,本王自当为你主持正义。”
在他看来,马翰现在还不能现身。
否则马冲和马瑾得到消息一定会想方设法杀死马翰。
甚至不惜与燕州一战。
毕竟马翰一旦回到秦州,对他们来说是个严重的威胁。
再者,马冲和马瑾执掌马家后,定然安插自己人,清除异己。
马翰回去了也无济于事。
不如等夺回晋州后再宣布马翰还活着。
如此,到时便能分化马家,寻机让马翰回去,破了大颂西北这道局。
一念及此,他又同马翰细说了几句。
还将自己猜测是窦家在大颂西北做局的猜想说了出来。
“还是殿下思虑深远,是在下莽撞了,只是马冲马瑾真会助殿下攻打晋州吗?”马翰对这点还是表示怀疑的。
“本王自然不指望他们,但表面的虚情假意总得维持,无论他们在战事时是逡巡不前,只看本王打,还是搞一些背后的小动作,总比现在暴露你,他们歇斯底里要妥当,不是吗?”赵煦道。
“殿下说的极是,今后马翰谨遵殿下吩咐。”马翰又行了一礼。
赵煦点点头,接着道“当下你就留在范阳,不要去燕郡了,马瑾可是燕城留了不少眼线。”
“殿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