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金陵。
赵煦的折子到了赵恒手中。
看过折子上的内容,他将糜衍和窦唯两人叫到书房。
“皇上,晋州战事紧急,怎能让燕王从容练兵,当趁西凉兵立足未稳,夺回晋城才是。”窦唯躬身道,一副为国为民的慨然之色。
赵恒这时看向糜衍,“糜爱卿以为呢?”
“臣不敢苟同,其一燕州之乱过去不足两月,燕王兵马需要修整,其二燕王兵马多是招募新兵,如果仓促应战,只怕不但不能取胜,反而损兵折将,到时将再无人挽西北乱局。”糜衍瞅了眼窦唯,不疾不徐。
“糜大人此话说的甚无道理,当初燕王以三万人马力抗袁家,守住燕关,为何对付西凉却需如此畏首畏尾,皇上,臣以为,燕王这是怯战。”窦唯冷笑一声。
糜衍哈哈大笑,“窦宰相何故对燕王如此苛刻,如果宰相觉得燕王怯战,不如立刻调遣荆州兵马入晋州,如何?”
窦唯当即色变,“你这是胡搅蛮缠,现在明明说的燕王,何故将我窦家拉进来。”
“窦家难道就不是陛下的臣子?晋州陷落,窦家就能作壁上观?”糜衍步步紧逼。
窦唯一窒,眼睛转了三圈,突然回道“臣忽然觉得燕王说的也有道理,当给他从容练兵时间。”
赵恒闻言,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两位爱卿都这么认为,朕便允了燕王。”
“皇上圣明。”糜衍和窦唯躬身道。
只是窦唯的脸色却颇为不甘。
再无别事,赵恒令窦唯退下,留下糜衍。
今日他之所以叫来糜衍和窦唯过来自是有他的打算。
窦唯代表着势族官员,只要窦唯点头,允许燕王练兵的事就没有异议。
没必要在朝会上说了。
而糜衍则是他有意扶持的,代表他,也代表燕王在朝中的影响。
这次让他来就是为了反驳窦唯。
因为他知道窦唯一定会反对燕王的要求。
现在什么难听的话都让糜衍说了,他这个皇帝就需坐收渔利了,不需要与窦唯直接争论。
对他来说,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当然,他也是赞同燕王练兵的想法的。
他要的是夺回晋州。
如果燕王因新兵未得训练而大败,西北乱局将不可收拾。
与其如此,不如延缓三月。
“此次糜爱卿受累了。”赵恒此时笑容满面,望向糜衍。
此番他故意让糜衍先到,窦唯来之前,两人便商议好了如何逼迫窦唯赞同此事。
不过如此,窦唯只怕更会痛恨糜衍。
“皇上言重了,此乃臣分内之事,大颂的天下乃是皇家的天下,岂容宵小蝇营狗苟。”糜衍道。
赵恒微微点头,“窦唯在朝中一手遮天,又将得到马家的襄助,今后其气焰怕更会嚣张。”
轻轻一叹,他露出哀戚之色,“当此之际,朕只能倚重你们和燕王了。”
听赵恒这么说,糜衍神色激动,“皇上放心,臣等必不让窦唯为所欲为。”
“好。”赵恒满意地点了点头。
让糜衍回去,他拟了旨意令人送往燕州。
此次,晋州和马家的变故让他嗅到一丝不安。
有人,越来越按捺不住野心了。
……
兵仗司。
王应将一个钻头举到赵煦面前。
这是一根高碳钢制的长杆,长杆的一端呈现锥型,杆身有六排横耳。
“嗯,不错,将其固定在水轮上便能够尝试钻孔了。”赵煦道。
现在王应手里拿的钻头是最简单的钻头样式。
与当代使用的麻花钻头自然无法比。
之所以使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