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先帝的阴影之下太久了,掉个叶子都害怕。”少帝摇摇头,不过他也没有习惯和妻子儿女分享政事,决定换个话题,“你在做什么?”
“哦,能不能请唐将军把秦家账册送来,什么账册我都要。”青青赶紧说道。
“想找什么?”
“十年前秦大人的官应该也不小吧?我想看看,越国公府有没有给他撒钱,如果我姑祖都收了那么多钱,那么秦大人应该更多,他们在外藩的,最怕的就是朝中无人说话吧?对了,还有前两年要求铲平越国公府的那个御史,看看他是真的出于真心,还是被人蛊惑。”
“有意思!”少帝点点头,他真的没想到这个,但又一凛,“朕也收过越国公府的礼物,还有你娘,她在宫中的花费多有越国公府的影子。”
“那正常,原本她的功用就是这个啊!”青青一点也不在意,孙氏出身越国公府,是越国公府最大的依仗。而少帝是皇太孙,他让越国公帮他上位是有可能的,可是为了越国公府而出卖自己的利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是人之常情,她想都不想。
“那你要看什么?”皇后也觉得糊里糊涂的,越国公府作为最后的藩镇,是朝廷心腹大患,脑子再不好的,也知道这是啥子意思了。所以越国公府没事在京中撒钱,这弄不好就是京官们视为正常的收入了。没看越国公府倒了这么久,没一个出来为他们家说话的。
“我其实在找人,找当初越国公派到京中的那些人。应该不可能是世家子,就算是,也得是像我外公那样,被杀了全家与先帝有深仇大恨的。不过十年前,我外公不在京城,位置也不够重要。所以我得找穷苦出身,自己考出来,后来官特别重要的,最好能与军队挂上。还有枢密院有这样的,军中大佬,麻烦也挑个错,查一下。”这是青青才想到的。
“你脑子没坏吧?”皇后真是气极了,才说了,不能影响朝局,现在她还往里冲,“皇上,青青只是……”
“你让她说,给我一个理由。”少帝按住了妻子,看着女儿,他现在摸了一点门了,现在他想知道,她的点在哪。
“如果说杀我的人在军中有人脉,那么您觉得是怎么办到的?”青青轻轻抚了一下自己还不时发痒的伤口。那里已经痊愈了,不过有时还是会痒一下,有一个她看来十分丑陋的红色的小肉瘤,在她白晰的皮肤映衬下,更显狰狞。之前也说了,那是军中的神箭手,用的也不是普通的箭,那么谁能做到?
“所以,朕该多发作几个人才是。”少帝轻轻的敲敲自己额头,就是啊,自己厌恶文官集团,深恨这些人的狡猾阴险。可是他们这些当皇帝的,最防范的,还是那些带兵的。若是越国公府不是有与天下叫板的本钱,他们会那么被动?这并不是多疑,每一个集权的王朝都不会容忍自己的国土之上,还有这么个不交粮、不纳税,朝廷还要每年给他们送军饷,却对那片土地上的任何事都没有发言权的特殊地带。
“主要是难查,也不知道有没办法,只查账,不影响朝中的波动才好。因为我若是老越国公,我收买朝臣做什么?我能相信这些人会帮我说话?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买的是他们的沉默罢了。‘我不求你帮忙,只求你别坏事。’但这样,想找出那个人的可能性就更低了,因为没有没收过我钱的人,谁真谁假,你们自己甄别,弄不好,人没找出来,我们自己就先乱了阵脚,然后呢?等人说我们多行不义,必自毙吗?”青青也觉得挺难的,只能期待的看着少帝,您是政治家,您一定有法子。我反正只是查案子!
“你这么肯定朝中有人是越国公府旧人?”少帝深深的看着女儿,他当然相信女儿,只是,按女儿这种说法,老越国公布局日久,这可能吗?
“这一定的,不然,京中当街杀人,我爹都找不出谁干的?还有醉花荫的杀手集团,我自认我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