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抵达环城湖边,北风呼啸,结了冰的湖面上有零散的落叶飞舞。
傅元令没有急着进竞春舫,下了马车,站在湖前凝视着眼前的风景,此时,她依旧没能想到荣王约她出来见面的目的。
站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到如芒在背,她慢慢的转过身,抬头,就看到二楼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
没有看到人影,但是傅元令知道窗后的人还在看她。
哪个人能在自己的地盘上这么大胆?
除了荣王不作他想。
傅元令不再迟疑,抬脚进了门。
顺着楼梯慢慢的踱步上了二楼,这临街的铺子是一座茶楼,也是傅家开的。
此时整座茶铺都被清了场,安安静静的,脚踩在地上,发生的回响在耳边环绕。
元智上前一步推开门,“大姑娘,到了。”
傅元令抬脚走进去,这是一间摆设雅致的包间,临窗的位置摆着一张软榻,榻上放着小几,此时小几上的红泥炉里碳火通红,炉上的小铜壶发出呼呼地声音,隐隐有白雾就要升腾而起。
小几前跪坐的男子一身玄衣,若不是那张惨淡的脸太过于醒目,只怕这人就要融于这一片黑色中。
傅元令这是第一次见到荣王,跟想像中的人完全不同。
身板极其消瘦,脸上的骨骼分明,若不是一身华服,只怕会让人以为是哪里来的难民。
但是一双眼睛却神采奕奕,看着人的时候宛若星光倒坠,熠熠生辉。
真是个奇怪的人。
“瑾王妃,请坐。”
傅元令看着反客为主的荣王,轻轻一笑,“王爷真是令人大感意外。”
荣王轻咳一声,犀利的眉眼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闻言神色一缓,嘴角微微勾起,不疾不徐的说道:“瑾王妃胆子大,你还是第一个见到我并未感到惊惧的人。”
傅元令走过去在对面坐下,将身上的大氅解下递给元智,“去门口等着。”
元智结果氅衣,弯腰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句,“是,大姑娘。”
元智退下,并未关门,身子笔直的站在门口。
门外还有荣王的一个小厮,微垂着头盯着地面,看不清楚神色。
等屋子里安静下来,傅元令这才接上之前荣王的话,“世人有千百种模样,若是见一次惊惧一回,那我也不用做别的了,您说是不是?”
荣王掩唇轻笑一声,“傅大姑娘真是有趣,难怪能收服瑾王那匹野马。”
“不敢跟王爷比,从一众兄弟中拼杀出来独得爵位。”
一个讽刺对方有手段,一个回敬一句心太狠。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铜壶中滚水的声音呜呜作响。
俩人都不说话,就像是一把绷紧的弓弦,仿佛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荣王先笑了,“王妃可知今日本王的来意?”
“王爷一会儿称呼我为王妃,一会儿称呼我为傅大姑娘,不知道王爷想要跟哪个谈?”傅元令也跟着一笑。
荣王:……
“既论亲戚情分也分利益得失。”
“王爷胃口真不小,您是两者都要兼顾,不知道是什么大买卖?”
“整个造作局如何?”
饶是傅元令艺高人胆大,此时也被吓了一跳,“王爷,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瑾王妃,本王一点也没开玩笑。”
傅元令:……
看着傅元令沉默不语,显然不信的样子,荣王也不恼火,不疾不徐的说了一句,“若不是本王松手,王妃以为那些人名册子楚王是怎么拿到的?这样的东西,搁谁那里都是杀头的大罪,难道我脸上写着蠢货俩字吗?”
“今日,刑部堂前打鼓被擂响,这就是本王的诚意,瑾王妃以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