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是很秃然,一不注意头发就没了。
穿越总是充满意外,好好的良民成黑户了。
好押韵!
刘升月又开始秃了,秃了一阵,朝董大打听“董大哥常四处行走,若是医户来京,朝廷可有优待?”
董大道“这个倒不曾听说,只知朝廷规定,工户者,皆需服役两年后,方可离开他去,郎中是否如此,某便不知了。”
“多谢董大哥。”
刘升月一边致谢,一边蛋疼,作为一个穿越北宋的穿越者,这个时代,除了人民的善良外,似乎并不怎么好相与,时代终于朝他露出了第一颗獠牙。
刘升月抓着脑袋,听董大讲了几个他听说的补户帖的例子,感觉归根结底还是需要钱,可他现在不止是黑户,还没钱。
董大看他忧愁,有些不落忍,得到客舱里客人的允许后,把刘升月捎带上,让他乘个顺风船,免费把他带进东京城去。
船是客舱里的客商包下的,救人是道义,是仁义,客商不反对是义理,但捎带刘升月乘顺风船,便是对刘升月的仁义。
刘升月少不得过去感谢一番,只他过去的时候,人也没放他进去,只使了个小厮出来,回了刘升月礼,送了他一碟子点心。
刘升月确实饿了,本来就是搭乘顺风船,自然不好意思朝董大讨吃的,这会子有人给他一碟子点心,也无暇再顾及自尊心什么的,诚心诚意的致谢后,拿着点心到甲板上,打算与董大分着吃。
董大摆摆手,婉拒了他“小哥自己吃吧,某不饿哩,接下来这一段河道泥沙厚,须得小心行船,若是行错了,便得叫纤夫来拉船,又要多花费。”
行船挣的是辛苦钱,能多挣一文都是好的。刘升月表示理解,董大笑笑,专心致志的撑船去了。
五丈河属于黄河水系的支流,黄河水系泥沙淤积是个老大难的问题,走这一段的时候,看董大胳膊因为用力而鼓起,便知他用了大力。又行了一段,看董大额头挂着汗珠,他的浑家也出来帮着一起撑船,两口子一人一根竹竿,总算让船又快又稳的继续前进。
随着船只行进,慢慢地,一座巍峨的大城出现在刘升月的眼帘中,远远便能看见高高的城墙,还有城外一个接一个的村庄,大块大块的农田。开封府周边地势平坦,水道纵横,芦苇丛生,河上船来船往。
刘升月一边四处观望,一边请教董大“董大哥,这河上日日如此繁忙吗?”
董大道“这才刚开春,乃是五丈河的淡季,算不得繁忙,等夏秋运粮进京时,河上船才多。现在国孝期刚过,外地客商来往也少,河上的船哪里会多!”
国孝期?!
刘升月敏锐的抓住关键词,追问“国孝期是老官家龙御归天了?小弟之前一直走的乡间小路,乡间闭塞,竟不曾听闻……”
董大叹了口气,道“一个多月前崩的,新官家刚继位,登位大典刚办不久。”
“竟是如此?”
刘升月问“新官家继位,可换了年号?小弟初来,烦请董大哥告知,以免出什么错漏。”
说着,朝董大作了一揖。董大道“此言甚是,不过,刘小哥放心,新官家用的依旧是老官家的年号,仍是至道,何时换年号,朝廷尚未有示下。”
年号至道——
那是宋太宗的年号,照董大说的,老官家驾崩,新官家继位,那宋太宗应该已经死了,新官家、也就是宋真宗,此时应该刚坐上皇位,那今年应是至道三年。
终于打听到年代,刘升月的心又落了几分,知道时间、地点他便满足,其他的,既来之,则安之,在哪里都是过日子,忧愁也无用。
心落回肚子里,刘升月抓紧时间与董大攀谈,朝他打听东京城里的情况,然后与自己知道的历史知识印证,事关生存,不敢马虎,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