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真正“金口玉言”的天子,从一开始就注定这两方是对立的。与人无关,不过是所处的位置决定了立场而已。
“初登基时想过,后来明白此事不是想便能做到的。”大天师说话间,长叹了口气,“陛下确实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天子了!”
乔苒垂眸,沉思了片刻,忽问大天师“陛下昏迷的原因,大天师可知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谓的陛下突然昏迷绝对不是什么“疲劳过度”的关系,否则当真以为太医署的那些太医是吃干饭的不成?若是“疲惫过度”的缘故,陛下已足足昏迷了几日了,如此无能的太医署太医们早该被下大狱了。
大天师沉默了一刻,片刻之后,看向她笑了“你那么快便问到了我暂时答不得的问题倒是令我有些惊讶。”
这个问题居然答不得么?乔苒想了想,又道“那个让真真公主回京以及指示她离京的与先前操纵徐十小姐与乌孙人案子的是同一个人,哦,不,或者说是同一势力么?”
大天师盯着她看了片刻,而后移开目光再次看向大雨之下的皇城“你自问了一个我不能答的问题之后,又问了一个连我也尚且不知答案的问题。”
原来大天师也不知答案啊!乔苒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不过大天师却又道“我虽然还无法确定,不过倒是与你的想法一致,应当是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势力。”
至于他们又“救”真真公主,又让真真公主“千夫所指”成为嫌犯自然有自己的目的,而这目的自也是对上陛下的。
先前徐十小姐与乌孙案中,真真公主或许此时正被百姓暗骂,可背后护着真真公主的陛下焉知不会被人私下里骂“昏君”?只要稍加引导,看似对真真公主的辱骂便有可能变成对陛下的质疑。
乔苒沉默了下来,顿了片刻之后再次开口问大天师“那个人的目的可是让陛下之位不稳?”
大天师没有看她,依旧看着被大雨冲刷下的皇城道“既然是冲着陛下来的,自然便是为了那个位子,难道还会是冲着陛下本人来的不成?”
乔苒一哂“是我糊涂了。”
说罢这一句话,女孩子便沉默了下来,面前的大天师也不催促,依旧静静的看着雨中的皇城出神。
也不知安静了多久之后,女孩子终于再次开口了“有一件事我斗胆想问一问大天师。”
大天师偏了偏头,看向她道“你既斗胆问,那我看看能不能斗胆答上一答。”
乔苒闻言顿时笑了起来,道了声“好”之后便问出了口“陛下的皇位来路会不会被人大作文章?”
先皇虽然才能平庸,可并非没有皇子,之所以轮到先皇嫡女继位,是皇子相继出事之后群臣妥协的结果。
“此事当年既然无人提及,自然不会再有了。”大天师淡淡的说道,却看向乔苒,仿佛在等着她接下去的问话一样。
“那先皇的皇位来路呢?”女孩子又问。
大天师掀了掀眼皮,道“无可置疑。”
“那先皇的先皇呢?”女孩子接着问道。
大天师终于不复先前淡然的模样,看着她,眼神幽深,似是探究,只是眸中似有光芒闪过,仿佛终于多了些兴致。
“你何以会这么问?”默了一刻,她开口道。
乔苒道“大理寺衙门库房里有一桩百年前的案子。”
大天师“嗯”了一声,接着道“说说看呢?”
“库房有案卷记载永昌十年,当时的太师府千金出城上香遇了劫匪,香消玉殒了。”乔苒说道,“劫匪据传是山西路传来的劫匪。当然不管是不是,这整个大楚也没有比山西路劫匪更有名的了,路遇的劫匪十个有九个都号称是来自山西路的。当时的大理寺破案神勇,劫匪却在抓捕的过程中被杀的被杀,自尽的自尽,最后一个活口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