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贩生意一向好得很,需要排队才可买得,方才一旁这位堂堂的张天师便是去买梅子饮了。
乔苒接过梅子饮捧在手里,看张解将手里的梅子饮竹筒放下,而后靠着她坐了下来。
“春眠不觉晓……”乔苒嘀咕了一句,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原先事忙时忘了春困,如今闲下来,春困倒是又找上门来了。
乌孙小族长的案子甄仕远已经上奏了陛下,不管怎么说,在大理寺闹了好些天还顺带将封仵作揍了一顿的乌孙人换了地方去往礼部了。
这一点倒是让乔苒有些意外,不管怎么说,杀害乌孙小族长的都是大楚人,虽说葛怀素一家的本意是对大楚与匈奴人的憎恨,可杀人的是大楚人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乌孙人居然没有借机生事,乔苒也有些意外。
“因为乌孙小族长已经死了,”说起这件事,张解叹了口气,语气中不乏怜悯,“便是生前再如何厉害的人物,死了便也做不了什么了,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
一个什么都不懂,却偏偏有着乌孙王族血脉的孩子。
“乌孙小族长虽然死了,可乌孙人还在,没有灭族,来不及去为乌孙小族长伤心,乌孙总要有新的族长。”张解说道,“与其纠结于小族长的死,倒不如想着借机从大楚这里得到一个大好处,而后助他们扩大乌孙部族。”
于乌孙人而言,与大楚结交自始至终为的都是自己在匈奴各部落中的话语权。
于大楚而言,乌孙人为己谋利,其过程必然是要在匈奴各部落中发动战争的。
如此,结果也似乎同一开始想的没什么两样,可于乌孙人而言是不同的,如今是从大楚这里得到了好处,原本则是要来大楚这里借兵的。
一个看似重要的乌孙小族长的死,其结果本质上并没有任何改变,只是换了个说法。
“说法不同,同样是挑起征战,谋反与起义可是不同的。”张解轻笑了一声,向她透露了些许进展,“稽侯珊在乌孙部落中声望不低,陛下与其达成了协议,助他登上族长宝座。”
原本乌孙小族长活着之时,稽侯珊曾是忠臣,如今乌孙小族长死了,想着与其让旁人来占这个位子,倒不如自己来,改变不过一瞬之间。
“礼部那群人若连这个都做不好,那俸禄也是白拿了。”张解淡淡道。
大楚与乌孙人没有闹掰,这于大楚普通百姓而言总是一件好事。
乔苒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心,素白纤细没有半点伤痕,随手从身边的草丛里挑了一支锯齿叶状的芽草在掌心处划了一下。
掌心处立刻涌出了一道刺眼的血线,而后……她伸手摸了摸,擦去了那道刺眼的血线,掌心处除了一道轻微的红痕什么也没有留下。
乌孙小族长的案子结束了,可葛怀素对她说的话却是已经在心底烙上了印。
先前原二爷的死让她以为自己和原家的恩怨便是没有全然了去,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却也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毕竟那时候她已将原家逼到那个份上了,原家却依然拿不出新的办法来掣肘她,这让乔苒无比肯定原家手里已经没了别的砝码。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又或者原家自己也不清楚她与原娇娇二人的问题,毕竟炼成符医需要的药人这种事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乔苒垂眉,将手里的草叶扔到一边,打了个哈欠,懒懒的看着在草地上放着风筝奔跑玩闹的裴卿卿、红豆等人,眼里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闲适的笑意。
今日出来踏青,就连唐中元都告了假,除开日常要去闫先生那里习字的方二夫人之外,家里的人都到齐了。
话说回来,那位人人都道肖似她的张夫人想来听到乌孙小族长这个案子结束,过几日就会来寻她了吧!
乔苒想着,对张夫人请她帮忙的事倒是越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