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对视了一番,正准备找个凳子坐下来。
徐和修见她找凳子,便伸手将自己这边这个拿了过来,这时,却听楼下一阵骚动声响起。
人真是一茬接一茬的来,留在屋里的人也没有再呆在屋里的打算了,而是跟着出了门,靠在栏杆上向下望去。
有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冲了进来,双目赤红,浑身发抖,口中直喊“我儿”、“我儿”,而后愤怒的朝他们这些楼上扶着栏杆旁观的人指了指,转身向后头天井那里冲去。
这就是那个房值周的父亲了吧,好似是那个什么……
“光禄大夫房瑄。”有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乔苒转头,向提醒她的谢承泽道了声谢。
谢承泽朝她点了点头,又道“房瑄膝下只房值周一子,房家兄弟虽皆非池中之物,可于子嗣上却一直不怎么样。听闻当年得了房值周这个儿子之后,房瑄是拜遍寺庙道观,食了整整三年的素才盼来的这个儿子。”
乔苒道“所以,你是在告诉我房值周的死与房瑄有关的可能性不大?”
谢承泽点头,道“虎毒不食子,更遑论好不容易来的独子。”
“当然,再如何不可能还是要看证据。”徐和修在一旁接话道,“乔小姐,不,乔大人,这些事情你可以听,但如何判断还在你,我与承泽也不知道。”
“多谢你二人的提醒。”乔苒笑了笑,叹道,“房大人看着伤心不似作假。”
这件事眼下早不是一件普通的杀人案了,与阿芙蓉案有关使得这个案子也变得越发复杂困惑。
“这件案子很棘手。”徐和修应和了她一声,瞥向楼下松动的人群,“来的好似不止房瑄一个。”
一位与先前经过的房瑄足有七分相似的中年文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比起先前着朝廷三品大员官袍的文士,他只是一身常服,却不知为什么有种让人忍不住后退一步的感觉。
气势逼人。乔苒脑中莫名的出现了这么一个词,而后就听徐和修在一旁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房相爷回京了!”
这位甄仕远曾经得罪过的当朝右相大人此前发妻刚刚过世,便向陛下告了假,回乡“送”发妻一程,陛下赞他对发妻的情义,便特许他告了三个月的假,所以先前这位房相爷并不在京城。
“他不是还有半个月的假吗?”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就连乔苒也知道这件事。
当然,这是在清楚甄仕远得罪的是当朝右相之后,特意去打听过的。
“你以为相爷像你?”先前苦口婆心劝了她一番的同僚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斤斤计较着休沐日?房相爷提前回京有什么奇怪的?”
“奇怪不奇怪我不知道。”乔苒扶着栏杆看向那位突然出现的房相爷,道,“不过,我想他回来应当没有找阴阳司算过日子,不吉啊!”
早了半个月赶回京城,却撞上了房值周这个侄子的死,当然不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