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同乔苒多聊了几句,以至于徐和修火急火燎的赶到皇城门口时众人已经等了他好一会儿了。
“怎么才来?”一起接手这个和离案的两个吏部官员嘀咕了一句,脸色不善。
“有事耽搁了。”徐和修解释了一句,见两个吏部官员脸色稍霁,这才小声对谢承泽道,“我碰到乔小姐,不,乔大人,多聊了几句。”
谢承泽嗯了一声,抬脚跟上了那两个吏部官员“进去再说吧!”
他们今日进皇城是为了取人证原小姐的口供。
其实,原小姐那里早就约好了,但因着这些时日大殿下身子有恙,反复无常,好几次险些出事,原小姐便一直留在宫中不曾出来,直到今日早上才托人带话说大殿下情况稳定下来了,他们可以进宫了。
因着这个缘故,他们今日才得以见到原小姐。
“也不知道原小姐的口供能不能帮上忙。”两个吏部的官员走在前头,叹道。
同样是大族派到吏部历练的子弟,这两人脾气也不小,这种家长里短的案子原先是最看不上的,结果就是这样叫人看不上的案子将他们弄的焦头烂额,头都大了。
“除非原小姐能证明世子是中的什么毒或者染的什么病,那毒或者病又是侧妃或者武安郡王能接触且唯一能接触到的。”徐和修说了一句,“否则恐怕就算有原小姐的口供也帮不了什么忙。”
“那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那两个吏部官员脸色难看,“这件和离案闹的那么大,别说整个朝堂了,就是整个长安城都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由我等接手,却不了了之,将来,可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的?”
笑掉大牙还是小事,能被族中安排放到大理寺、吏部来历练,足见族中是对他们有些期许的,若是连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族里会怎么看他们?大族子弟可不在少数,能力不行,后头排队等着的族中兄弟多的是呢!这事情若是办不好,定然会影响到自己在族中的地位,这可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
“原先以为不过是个转眼就交差的事,谁知道武安郡王这个人这么难缠,周家又这么糊涂。”越说火气便越大,“连点证据都不留,这要我等如何查?”
眼见他们越说声音越大,就连经过的宫人都忍不住朝这里望来了,谢承泽忙出声提醒道“你我在这里抱怨也无用,见了原小姐再说吧!指不定原小姐能给我等什么线索呢!”
原小姐因要看顾着大殿下,是以人也在大殿下偏殿中暂住。
他们到时,原小姐正在殿外的石凳上坐着,大殿下则坐在不远处,把玩着一只木雕的小老虎,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胎里带来的毛病,大殿下的身子骨一向不怎么好。至于启蒙读书也未读多少,因为身体吃不消,而大殿下本人一则没有那个精神来好好读书,二则似乎对读书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就似寻常所见的七八岁孩童一般,正是爱玩闹的年纪,对于木雕的小老虎,有趣的皮影戏、好玩的风筝更感兴趣。
见到大殿下也在这里,几人连忙俯身施礼,见过大殿下。
大殿下脾气温和,故作老成的咳了一声,摆了摆手,让众人不必多礼。
坐在石凳上的原小姐也在此时出声了“大殿下,外头有风,多吹了对身子不好,还是回殿中歇息去吧!”
大殿下闻言虽然脸上有一瞬间的挣扎之色,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在宫人的带领下去偏殿休息了。
许是同原小姐时常呆在一起的缘故,也或许是每逢发病总是原小姐帮他止住的病痛,对于原小姐,大殿下似乎有种天然的亲近和信任。
也是,久病者,对于能缓解自己病痛的大夫总是有些或多或少的依赖的。
待到大殿下离开之后,原娇娇才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坐下,让身边的水行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