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苒摇了摇头,只看向刘老七,道“前两拨宅子的主人尸骨不会就在这里吧?”她指了指后院的方向。
刘老七脸色一僵,虽然不曾亲眼看到后院的状况,但来时的路上已经听说了一些,方才在门口又看到跑出来的官差在说后院满地的白骨,想想就吓人。
“没有没有。”刘老七见甄仕远和乔苒两个大理寺的官员齐刷刷的看着自己,忙摆手大声辩解道,“虽然是犯了疯病,却都是全头全尾的下葬的,这一点官介司也有记录的。若是少个什么东西或者人的话,早报官办案了。”
疯病也是病,所以这两户人家都是病死的,符合正常的生老病死,说来也不至于会闹到长安府衙的地步。
“那这里的人都是哪里来的?”乔苒指了指后院,“家里藏那么多死人吗?”
“小的不知道啊!”刘老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的就是贪个便宜罢了,再说……再说了,乔大人,小的将宅子租给您的价格也不高啊!实在没赚什么黑心钱。”
甄仕远在一旁咳了一声,道“隐瞒这宅子是凶宅总没有错吧!”
刘老七神情讪讪他不就是怕说了租不出去嘛!现在的租客惜命的很,胆子又小,这房子听起来这般不吉利,先前他也说过几回实话,结果没一个不跑了去别处看宅子的。实在没有办法,宅子买都买了,又不能烂手里。好不容易撞见这么一个要急急租房,又在大理寺当差的外乡人,自然便想着让他们租下来了。
结果,这几个人疯倒是没疯,直接将尸体刨出来了。
真是怪厉害的!刘老七腹诽,偷偷抬眼瞟向那个女孩子。
乔苒盯着他看了片刻之后,转身将甄仕远拉到了一旁。
甄仕远在她开口之前便先说了起来“我知道你被诳了不高兴,看这刘老七不顺眼。旁的都好说,触犯律法的事可不行。”
“甄大人,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没准备找刘老七的麻烦。”女孩子看着他,正色道,说罢不等他回应,再一次开口了,“这宅子下面有密道。”
这还真是语出惊人。
甄仕远惊道“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过人走动的声音。”乔苒道,“而且我怀疑有人在行见不得光之事。”
甄仕远看了她片刻之后,翻了翻眼皮“我还当你骤然挖出尸骨,惊慌失措,以至于忘了此事不归大理寺应归长安府衙所管,便着人匆匆赶来了呢!原来是里面几个才是真的一头雾水,你却已提前知晓了不少事。”
乔苒没有否认,只是继续道“我在长安住了十多日,总共听到过两回宅子下的动静,皆是雷声天雷声隆隆有所掩盖之时。”
甄仕远沉思了片刻,道“这也算不得什么,或许是巧合。这宅子下就算有密道,不触及律法,顶多让官介司的人来管管,毕竟密道挖到旁人家了,那就是占了别家的便宜,可以借机罚些钱财。”
“对,都是在雷声隆隆时有人通行,这或许是巧合。”乔苒说道,“那甄大人可知这宅子里除了我之外,住进来的人都变得嗜睡,精神不足了?旁人不说,唐中元是你的人,大人应当比我更清楚。他在金陵,我可没看到过他有嗜睡的习惯。”
那几日宅子里的人萎靡不振的样子甄仕远自然是清楚的。
这已经不能再算巧合了。甄仕远神色稍稍凝重了些,只是想了想,却还是说道,“许是初来长安水土不服犯了懒病呢?你又恰好没有这毛病,这也是说得通的。”
他并非有意同她抬杠,而是若真要因此查处暗道之事,这些都是可以在明面上解释的过去的,光光这些,并不足以管人家挖暗道的事。
“也就这两日吧!我配了些药,洒在后院的井里。”乔苒说着垂眸,目光落到了自己包扎的手指上,“他们的懒病就不见了,大人你说这还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