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宁熙这一说，宋窈窈也觉得奇怪，那个碍眼的身影，怎么消失不见了？

“哦，大少您说霍七啊？”章叔双手交叠，“他犯了错，被先生罚了，不碍事儿。”

霍宁熙动了动嘴唇，想问犯了什么错。

但及时把话咽了回去，整个霍家的佣人都唯小叔马首是瞻，就算他问了，只要小叔不松口，那他就永远没机会知道。

“章叔，姜陶姐姐呢？”宋窈窈趴在车窗上，“我今早好像没看到她？”

平日她可是一大早就起床伺候她的。

本来还想小小的报复她一下，结果人居然不见了？

“哦她啊？”

章叔神在在的，笑意不减，“她也犯了错，被先生赶出去了。”

也犯错？

还是跟霍七一起……

宋窈窈咂舌，“不会吧？难道霍七喜欢上姜陶了？那他是该被罚，眼光不太行啊……”

“咳……”

霍宁熙翻了个白眼，踢了踢前座，“走了。”

章叔替霍七解释，“姜陶是起了异心，跟霍七没有关系。宋小姐您快去上学吧，马上要迟到了。”

而且，以后她就会知道，在霍家，打扫这个处罚，已经是最轻的了。

宋窈窈怀里抱着个粉色保温杯，靠在车子里昏昏欲睡。

“吱——”

忽然车子猛烈颠簸，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让宋窈窈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脑袋就朝前撞去。

霍宁熙眼皮子一跳，抬手拽住她的后衣领把人扯了回来。

“怎么开车的？”他眸光冷厉，语气更是不带一丝温度。

“大少，是有人忽然在前面拦车。”

宋窈窈被嘞的捂着脖子咳嗽两声，闻言抬眼看去。

冬日里，女人身上穿着一套皱巴巴的女士西装，那张冷艳的脸上满是憔悴。

姜陶？

宋窈窈降下车窗，靠在车子里懒洋洋的笑了。

脚步声传来，最后在外面站定。

“宋窈窈。”

姜陶的声音还算冷静，却透着一丝阴鸷。

“嗯哼？”

她抬起眼帘，笑容依旧甜美，“章叔说你被赶走了，原来是真的呀。”

“你很得意吗？”姜陶低笑，“先生今天能为了你把我赶走，以后也同样可以为了其他女人赶走你！我从十五岁就为霍家工作了，到现在整整十年，就因为一通电话，被扫地出门。”

宋窈窈觉得很好笑，“我为什么要得意？这不是应该的吗？”

“你说什么？”姜陶怔忪，四目相对。

宋窈窈“你知道我跟你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她瞳仁黑白分明，看似清澈，可当真的看过去却又发现根本看不透她，“我在霍家是主，而你是仆。我知道你喜欢哥哥，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了。可那又怎么样呢？哥哥眼里没你，这辈子都不会有。”

姜陶不是个愚蠢的人，但却在爱这件事上栽了跟头。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针对我？”

“因为看你不顺眼啊——”

宋窈窈晃着小脚，懒洋洋扭头，“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她从始至终都笑的甜甜的，不见半分恶意。可看着姜陶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神会低头，去注意一只蝼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