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节 游园(2 / 3)

临高启明 吹牛者 1687 字 3个月前

七年告老还乡,后来听闻袁崇焕含冤惨死,大为震惊,从此蛰居乡间不问世事。

何吾驺见刘大霖起身仍十分吃力,便大步上前,与陈子壮一道将他扶住,笑道:“没想到年轻的时候一起驰骋举场,到老了,还是要靠这几把老骨头相互扶持,哈哈哈……”

“俗话说百世修得同船渡,此乃莫大的缘分,正好顺虎兄早就备了彩舟,哈哈……”

“恰爱、只在、渔长、弄碧、浮家,连舟名都如此文雅,今日定要留下传世之作。”

自古文人相聚,无非舞文弄墨、饮酒作诗、高山流水、纵论时弊。今日天清气爽,众人一番寒暄之后,便驾起数叶扁舟,游于蔬叶湖中。湖面碧波粼粼,园中鸟语花香,钟鱼梵呗之声自长春庵徐徐而来,令人不禁生出画境之感。

时人有诗曰:

结庭人境拟蓬莱,茵桂申椒次第栽。

看剑深宵龙再合,论文浃日客仍来。

乔枝春暖莺簧巧,瘴海风和蜃市开。

不用德星占太史,纵横彩笔已昭回。

泛舟畅游之后,众人登上湖心的舒啸楼。陈子履早已在此安排了文房四宝,供客人挥毫以便留下墨宝。

见众人尽兴,陈子壮觉得时机成熟,对刘大霖说:“孟良,好久未曾如此畅快地吟诗唱和了,今日真是酣畅淋漓啊,只可惜……”

刘大霖见他话未说全,似有他意,便问:“集生欲言又止,可有难言之隐?”

“可惜未闻之音……”陈子壮略带遗憾地说。

“这有何难?集生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愿弹奏一曲,我等求之不得。”刘大霖道。

陈子壮道:“我知城内有名琴两张,一曰绿绮台,乃唐朝初年所制,曾为我朝武宗御琴;一曰南风,乃宋理宗旧物。若有此二琴弹奏,亦不枉今日相聚一场。”

“哦?秋涛莫非是要我等去寻这两张名琴来才肯献技?”姚钿打趣地问。

“非也,非也!”陈子壮道,“此二琴本为我一忘年小友所有,若在平日,借来便是。只是琴主如今身陷囹圄,我心中焦躁不安……”

{();} (ex){}  刘大霖这就明白了,绕了一圈,看来是有事相托,便问:“不知小友姓名,所犯何事?”

陈子壮道:“邝露,字湛若,自幼跟随憨山大师读书,其从兄追随袁督师阵亡于辽东战场,乃是忠义之家。湛若昔年曾开罪于南海县令黄熙胤,远遁他乡多年,不久前才返回家乡。前日于南海学宫中偶遇黄熙胤,黄熙胤辱其兄长,遂发愤殴之,因此被澳洲警察扣了。”

“原来如此,集生莫急,小友所犯之事并非重罪,当无大碍。”刘大霖在临高多年,对元老院的法律体系还算了解。黄熙胤既无官身,也非干部,按元老院的法律,殴打他人若未致人严重伤害,也就是受点治安处罚,拘留几日再罚点钱,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陈子壮道:“孟良有所不知,湛若与黄熙胤本就有嫌隙,黄熙胤如今虽不是澳洲人的官,但听闻他是自愿投靠澳洲人的,做了南海县令的参议,南海新任张县尊乃是真……真正的澳洲人,黄熙胤日日与他相见,我是担心黄熙胤挟私报复,小友恐遭不测。”

刘大霖沉思片刻,道:“可还有其他隐情?”

“这……”陈子壮略微一顿,道:“孟良心思缜密,凡事都瞒不过你,确有他故。当日湛若还在尊经阁墙上赋感怀诗一首,言语不甚合时宜。”

这下刘大霖倒有点拿捏不准了,虽然元老院在琼州的时候并未搞什么文字狱之类的幺蛾子,向来也不屑于跟明朝士子辨经,但入主广州之后也拿不少士绅开了刀,理由倒是名正言顺,偷税漏税、采生折割,以澳洲人的性子,是绝容不下的。至于“反诗”,若是硬要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