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传令,这时各部曲的首领也已经得到了禀报,他们不敢怠慢将手下的兵士从睡梦中喊醒,紧急列兵,做好抵御的准备。
此时,了无迹也身披重甲背箭胯刀,率领手下赶到了中军,来防护脱脱的中军。
吴参军以及其他几位将领也随即匆匆来到了脱脱身边。
脱脱点兵派将,吩咐他们加强各处防御,随后,自己也披挂整齐上马,倒提着凤翅鎏金镗,赶到大营门前,严阵以待。
然而,众人兵戈铁马,立在夜风之下,等了许久,却不见周围有任何动静,只过了一个时辰,眼见得四周山头上的火慢慢变小,随即“扑”地灭了,群山顿时又陷入一片幽深,漆黑之中。
脱脱心中不解,可是又不敢大意,又立马横着凤翅鎏金镗,率领全营将士等了一段时间。
周遭还是一片沉寂,毫无动静,此时,脱脱觉得浑身酸麻,一阵困倦之感袭上心头。
再看手下的众将,一个个也没有了刚才的警觉之态,坐在马上,无精打采,开始乱晃。
而那些元兵手持着兵器,眼睛半睁半闭,已经昏昏欲睡。
脱脱知道他们都是被白天里折腾苦了的缘故,因此并不责备。
料想不过是青州叛军的骚扰之计,因此吩咐各部除了加强警戒之外,其余兵士都各回本部睡觉。
那些将军以及手下的元兵都如同大赦一般,赶紧回到自己营帐,脱了衣服甲胄,倒头大睡。
他们正迷迷糊糊即将睡去之时,突然外面又是一通乱喊,众兵士又被叫醒,急匆匆穿衣披甲,各持兵器跑出军帐,列队准备迎敌。
此时,脱脱与众将也已经披盔掼甲,手持兵刃,催马赶到大门口。
脱脱以为这一次青州的兵马定然会冲杀出来。
因此他是格外的小心戒备。
然而,他们等了许久,除了各处山头重新点起的烈火,跳动盘旋之外,青州方向依然是鸦雀无声,并无一兵一卒杀来。
脱脱又立马等了片刻,眼见得周围的火光又渐渐微缩,然后完全消失。
这时,他也不由得长出了一口闷气,又吩咐各处兵马收队,回营休息,自己也无精打采回到寝帐,也无心看书,“噗!”的一口,吹灭了灯火,也不解甲,合衣侧靠在床头,睡去。
正当他即将沉沉入睡之时,外面又是一阵骚动,叫嚷。
原来周围山上又发现许多处火光。
脱脱心中厌烦,但身为大帅却丝毫不敢大意,立即起身,出了大营,准备率部应敌。
可是这一次也与前两次一样,众元兵只等到四面的火光尽消,也不见乱军的一兵一卒。
而此时的元兵,以及诸将包括脱脱在内,经历了白天半日的上吐下泻,已经掏空了身体,入夜之后,又被反复折腾,不能睡觉,一个个自感已经是骨酥筋疲,眼前金星乱窜,苦不堪言。
这时,吴参军催马来到脱脱身边,轻声哼哼道
“丞相大人,这分明是敌兵的扰兵之计,如果我们这样疲于应付,全军危矣!依属下看他们并不敢真得来战!不如让各部自管安睡,任凭他们放火,只不理他!只是在周围加强人马戒备就是!”
脱脱用已经红肿苦涩的双眼瞅一瞅吴参军,只见他面色蜡黄,塌肩缩背,远没有了平日的精神。
再回头看看周围的众将,一个个都是低头耷拉眉,一副昏昏欲睡的光景,那些士兵更是摇摇晃晃,哈欠连天。
脱脱点点头道
“吴参军说的是!不过,虽说如此,也不可掉以轻心!自现在始,让各部人马分作三班,按时值守,无论火起与否,都要始终保证有一路兵马守卫!其余兵马则可以休息,纵使火起也不需惊扰!”
各部听命,留下一部继续值守,其余各部又纷纷回营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