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走到猗猗旁边,手扶栏杆道“姑娘不知,我们项家堡可不比别处,那里依山傍水,风景甚为优美,背后大河横流,水产极为丰富。
姑娘若去,可以随我们架起竹排搠江而上,捕鱼抓虾,那里的鱼虾个头很大,而且味道极其鲜美,就在河边挖一个土坑就地白水煮来,都是浓香扑鼻。
而我们项家堡还两面环山,山上竹笋,山菇最是有名,而且山上鸟兽奇多,若射到一只野羊或者狍子,野鹿等物,就地剥皮洗涮干净,配上野笋,菌菇熬上一锅,吃起来,那就是神仙也不愿换的!
还有那漫山的雉鸡,个个都肥硕得很,在林中走上几步,脚下便会有雉鸡飞起,它们因太过肥硕,飞起来都是慢悠悠的,普通山民都不用弓箭,只是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追上去一棍就打到了,对于你我来说,连木棍都省了,一个飘身抬手便抓住了。
抓住后,我们并不褪毛而是给它身上裹上一层厚厚的黄泥埋在土坑里烧起来,要不多久雉鸡便熟了,掰开已经烤干了的黄泥,鸡毛也随着脱去。
咬上一口,酥油满口,那股烤鸡的浓郁焦香味道,此生难忘!
另外,要说最美味的,还不是这些,那用大锅烧得野牛肉与野猪肉,锅底柴火未灭,锅里肉已酥烂,香飘四野。
此时一边畅饮,一边大快朵颐,何其痛快!天地之间也算得上是极乐之事!足矣快慰人生……”
那人滔滔不绝,连续讲起许多美味,此时,凌猗猗本就没有吃饭,被他说得肚子更是饥饿难耐,不自主地肚子里咕噜噜乱叫。
凌猗猗咂咂嘴儿道“你,你别说了,我都被你说得……馋死了!饿死了!”
那人低声笑道“姑娘勿怪,我一时忘形,忘了姑娘今夜与人赌气不曾吃饭!”
凌猗猗听得差异,道“你怎么知道我与陆蕴儿赌气不吃饭的?”
那人笑道“你们中午吵架声音很大,我也是无心听见的!”
凌猗猗点点头,又不觉有些落寞。
那人道“我想姑娘刚才听我所说一定饿了,既然姑娘说了不吃她的米,而那陆蕴儿确实十分过分,依姑娘侠女的性格,我也不便相劝,不如我捉条鱼来,就在船头烧烤一番,岂不是好?”
凌猗猗虽被他勾起馋虫,但环顾周围,一片漆黑,不由得摇头道“这么黑,哪里有办法抓鱼?还是算了!我回去睡了!”
说罢,就要走。
那人忙笑道“猗猗姑娘,我自幼在河边长大,对于捕鱼自有一套,你只管随我来就是!”
说罢,便起身带着猗猗往船尾走去。
二人来到船尾,那人指着下面道“大船在水中行进之时,往往会洒落许多残羹剩饭之类的垃圾,而这些就会吸引一些鱼紧紧尾随,到了晚间,大船抛锚,因为船尾宽阔无风,它们一般都喜欢汇聚在船尾休息,我看见在大船上有几副钓具,你等我一下,我去取来!”
凌猗猗探头望望船尾,只见黑黝黝一团,她忙道“下面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怎么钓鱼啊?”
那人笑道“没事的,你去帮我把船头挂着的灯笼摘下来一个,挂在竹篙上,一会儿用来照明就行了!”
凌猗猗最是贪玩,听他这样说,好奇心顿起,又加上肚子里饿得难受,自然答应,匆匆按照他的吩咐把灯笼取来,绑在一根竹篙上挑着。
不多久,只见那人扛着一根钓竿过来,到了凌猗猗身边,让她把竹篙上的灯笼慢慢递到水面上。
此时夜色正沉,船尾的水面,有大船阻挡,一丝风也没有,那灯笼停在水面,烛火荧荧,照亮了一片水面来。
那人取过一个小布袋,倒提着袋子,袋口对着水面撒开,只见无数的碎片,纷纷扬扬飘洒到烛火映照的水面上,不多久,平静的水面水花飞溅,搅动起来。
凌猗猗看见灯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