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也不理他,只是不断地摸索那破碗的碎片。
煞摩柯也不再说话,依然跪在地上,双膝移动,帮他把遗落在各处的所有碎片,都捡了,汇聚在一起,然后撕下一块衣襟把碎片包裹好。
才低声泣道:“师父,这个交给我,我一定把它补好!”
老乞丐一把夺过,举手欲打,犹豫了一下,又放下,愤然道:“不要你补!你还能补得好吗?你走吧,我今生再也不想见你了!”
煞摩柯还是跪求,老乞丐又抄起竹竿,恶狠狠道:“快走!”
煞摩柯无奈,只得又就地连磕三个头,也不招呼那些缁衣人,掩面转身而走。
陆蕴儿来到老乞丐身边,弯腰将他搀起,她见老乞丐一脸的悲凄,心里虽不知缘由,但也不免伤感。
低声道:“爷爷,煞摩柯他走了!你也随我们一起走吧!我会好好孝敬你的!”
老乞丐并不接音,一脸迷茫道:“他,走了?”
蕴儿道:“嗯!走了!”
老乞丐点点头,又道:“他怎么走的?”
蕴儿道:“他哭着走的!”
老乞丐又点点头,不再说话,提着盛碎片的布包,谁也不理,转身就走。
蕴儿叫道:“爷爷,那个碗我可以给你粘好的!你交给我吧!”
老乞丐转眼已经进入一个小巷,只依稀留下一句话,随风飘来
“傻孩子,这个碗再也没有人能补上了!它早已经碎了!碎了!碎了……”
蕴儿见老乞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而去,料定他与煞摩柯之间,必定遭遇大得变故和打击,才至如此。
心中也不觉有些怅然,正望着老乞丐消失的地方发愣,却听见旁边肃羽一声吼道:“猗猗小心!”
她才觉醒过来,扭头看去,只见凌九天与凌猗猗二人早已加入西夏武士与缁衣人之间的混战。
原来,凌九天被老乞丐施力脱身后,那几个西夏武士与缁衣人之间的大战,已经接近尾声了。
十几个缁衣人越战越勇而四个西夏武士已经又倒了俩个,还有俩个也已经浑身浴血,被他们围在中心,相互脊背相靠,苦力招架,估计撑不过三招两式,随时都有被置于死地的可能。
凌九天冲着猗猗道:“我既然起初出来大战煞摩柯,虽说是为了私人恩怨,但必定也帮了他们,大丈夫做事要有始有终,如今他们命在旦夕,我岂能见死不救呢?猗猗你去照顾好通天炮,待我去帮他们!”
说罢,已经飞身加入了战阵,几声霹雳爆响,缁衣人已经倒了几个。
那两个西夏武士已经准备以死相拼,不报生还的希望,突然有人加入来帮自己,而且武功又如此了得,士气顿时大振。
缁衣人本来胜券在握,突然有人来搅局,又连连伤了几个自己弟兄,他们对凌九天甚是愤恨。
只留下两个人对付西夏武士,余者都一窝蜂把凌九天围在中央,一通猛打强攻。
若在平时,这些人完不是凌九天泼天劈雷掌的对手,然而此时的凌九天与煞摩柯比拼内力时久,劲力几乎耗尽,凭借一腔豪情杀入敌阵。
这泼天劈雷掌乃是刚猛无比的外家功夫,最是消耗体力,连连打出几掌后,虽然快速缓解了西夏武士的危局,然自己的体力也几乎消耗殆尽,面对多个缁衣人的发力围攻,立时感觉吃力起来。
凌猗猗看见爹爹被围,也顾不得通天炮,急忙纵身 ,一声娇喝也加入战阵。
肃羽守在蕴儿旁边,看见凌九天与凌猗猗与缁衣人鏖战,打得难分难解,他不免担心。
又见凌猗猗急于为爹爹解困,打退对方,甩开双掌一味强攻,而防守不足,自己的左右翼以及背后都近乎暴露在对手面前。
搏杀之时,稍有不慎,便会命丧敌手,她如此打法,形同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