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谁是卢弦,剩余人皆可活命。否则,死。”没有什么啰嗦,太子申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变法无论是对魏国的前途,还是对太子申自己的处境而言,都非常的重要。
不谈日后魏惠王入土为安,太子申继任王位。
便是眼下,太子申想要在朝中有话语权,那就得有自己的作为和势力。这是任何一个朝代都不曾改变的现实。
仅仅凭借军中立功,那顶多可以坐稳上将军的位置,可其余事情呢?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在这纵横乱世,各国之间的交往自然相当的重要,何时该和那个诸侯国交好,这是一个大问题。
没有绝对的势力,就意味着在朝堂上没有足够的话语权,若没有足够的话语权,继位之前不能劝说自己那父王听取自己的意见,那很多事情也就都不好办。
如果只是在军中有足够的权力,朝中却不能上下一心,那么有先知的太子申定然不会听从错误的意见,到时候免不了又是朝堂上的争争吵吵。
而能够在朝中快速拥有自己势力的办法本就不多,且都是非常艰难的路。
从太子申的角度来说,变法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论是眼下还是未来,只要变法成功,朝中的格局定然焕然一新,自己身为太子,手握虎符,再加上变法的大功劳,日后方可在朝堂上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当日朝堂,魏惠王给太子申的时间只有七日,如果七日内不能查出缘由,平息民愤。
不仅仅是公孙衍因为自己而死,往后的岁月里,想要再树立起魏惠王心中的信任,便是难上加难。
于公于私,太子申都必须使出非常的手段,来将面前的所有阻碍碾压。
局势所迫,而非吾残忍。
随着太子申的话音消散,公孙衍先是心头一惊,接着将目光看向一众门客。
不一会,公孙衍走到一人的面前,无奈的轻笑道“依稀记得,昨日审问的第一人,就是汝了,卢弦。不打算主动站出来吗?还想连累更多的人跟着一起死?”
“没……只是没有想到,最后会是江秀出卖了吾等。”扭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江秀,卢弦眯着眼,“昨夜便是此人提出的主意,难怪一早便找不到人了,却道是已经准备好了跑路的时机。”
说话间,卢弦的目光渐渐变的阴冷,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太子申已经是起身,吩咐周围兵士将其余的门客带回后院,并且严加看管。
待四周都空了,其迈步来到卢弦的面前,注视着“江秀已经交代了,尔等皆是受石渊上卿的指使,所以最终的罪责,完全可以定在石渊上卿一人身上。若汝愿意出面指正所有帮凶,并且在百姓面前澄清此时,本太子做主,免去汝之罪行如何?”
“太子所言,当真?”卢弦注视了太子申好一会。
“当真。”太子申只道出简单肯定的两个字。
……
另外一边,江秀看了太子申好一会,这才小心翼翼的回头面向张幕“将军,您看吾是否可以……”
话说一半,只伸出手指了指门外。
那言外之意,便是全旭也已经看的明白。当即对着张幕拱手道“张将军若是答应了,便让末将送其离开吧。”
“也好,那便有劳了。”
有了张幕的允许,全旭转身让出道来,注视着江秀“走吧。”
来到红莲的身边稍作安抚,江秀回绝了红莲想要再回房拿一些首饰的要求,拉着其便紧紧跟上了全旭的脚步。
门外有兵士备好了马车,只等着几人上车后离开。
全旭客气的让江秀二人先上车,随后自己也跟了上去,这倒是让紧紧靠在一起的两人有些慌乱。
兵士驾车,开始往城门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