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言是担心她的。这个认知让梨落无论是身上的,还是心里的痛苦都是缓解不少。
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就直接回去歇着了。
幽言自然是真的以为她是太累了。不仅仅是这些天奔波的疲劳,还有刚刚用术法的疲累,这些叠加在一块,就算是他本人都未必是能够承受得住,更何况是一个孩子。
梨落虽然是修行得早,但其实吧,这也就是意味着她小小的年纪,就要承受旁人不能承受的高强度的修行。
而谁又是能够忘记,她不过也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驾!驾!”
他飞奔上马车,从来没有当过车夫,然而现在也只有他能当车夫了。
他快速驾起马车来,如同是风一般的速度。
马是好马,他也是催马快些奔跑催得勤快,正是以为如此,他这般的速度,当真是让周围的人都是注目。
然而,经历的这街上的喧嚣没有经历多久,周遭也是逐渐变得平静下来。
快要到孟王府了。
他知道的。
刚才的速度太快了。
梨落坐在马车之内,脸色已经是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这书法,使用起来是会伤及己身的,遭到的反噬,也就是梨落本身需要承受的。
有舍有得,一切无非是一个很古老很古老的问题,究竟是值不值得,究竟是值不值得?
梨落也是问自己,现在的状况,现在的苦痛值得么?
显然,对于梨落来说,这个回答是肯定的。她觉得是值得的。
在她心里,现在在马车前驾着马的人,显然是重要的。
身边那么多的人,其实,大概他是最重要的一个。
她本是茕茕独立身,奈何对于这么一个不知道为何出现在她生命力,也是不知道为何对她有那般特别的对待的人有了特别的情感。
其实很多时候也是没有办法说得清楚的。也许就是某一个没有设防的瞬间,就容易恰巧是让一个不知不觉走到心里。
内心深处的地方,不是时时刻刻打开的,打开的时候,未必当事人本人就清楚。
许许多多木讷的人,往往都是后知后觉的,才知道走进来了那么一个人。在没有任何预料到的时候。
梨落不太好受,的确,她自己曾经使用的时候,也是有轻微的不适应之感。不过,当年试验的对象都是小昆虫小动物,而现在则是极其不同了。
现在是一个活人,活生生的人,而她,显然是耗费了不少的心力了。
于是乎,她之术觉得疲倦之感涌上心头,几乎是要攫住她,扼住她的喉头。
她感觉到涌上来的腥甜,却是不能吐出来,因为前面的人,五感敏锐到让人忌惮。
……她不能这么做。
所以,就算是再想,也必须是忍者。
她于是忍了一路,很是艰辛。一路的颠簸似乎是要为了她几乎要做出来的吐血举动推波助澜,可是她偏偏带着一种极其强烈的倔强之意。始终是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不能这么做,支撑她的,便是这么一个想法。
于是乎,她是能够支撑多久,就是支撑多久。
快要坚持不住了,快要崩溃的边缘似乎是离她很近了,而且她也是在这边缘附近开始极其疯狂的施试探,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就要突破了这种界限。
忐忑的心情,并不舒适的身体状态,还有极其煎熬的魂力奔涌,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把她推向了悬崖。还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忍下来的,不过是她无数次修行时候劝自己的语言,再坚持一刻,没错,再坚持一刻,我们就再坚持一刻就行了。
终于,仿佛是等待了几十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