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刘珊起身要去洗碗，陶诚说不好意思再麻烦她，所以连带着把刘珊的碗一起拿过去洗了。

刘珊在外边儿看着，陶诚就安静地在厨房里洗着碗，没有男人存在过的地方，突然有了生活的气息，美好得有些不太真实。

“今天麻烦你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陶诚再次道谢，拿了自己的东西就出门了，刘珊以为他还会再坐一会儿，但是看到陶诚执意要走，也就不说什么了。

陶诚没回家，在家楼下蹲了半天，看着十几层楼高的房子，不知道他那么辛苦打拼是为了什么。

最后还是叹了气，步伐沉重地上了楼。

他没用钥匙开门，敲了两下，里边儿的人过来开门，一看到是陶诚，脸色很不好看。

开门的是卢清梅的妈妈，往里看了一眼，又看了眼陶诚，还是侧身让他进去了。

有那么一瞬间，陶诚觉得自己是被施舍的，如果他们铁了心不让自己进去，他怕是得住酒店去了。

没有昨晚的硝烟密布，陶诚踏进生活了几年的房子，却觉得这是大战过后的废墟战场。

卢清梅在房间里，房门关着，卢清梅爸爸坐在沙发上，陶诚走了过去，在另一边沙发坐下。

“爸，”

没回应，陶诚不想一件事情这么不明不白拖着，开了口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甚至把手机都调出来给卢清梅爸妈看，每条记录，每个内容，为什么这么说。

陶诚把这次谈话当做是一次盘问，他是犯人，卢清梅爸妈是审判长，他现在在为自己辩解。

好在他态度还算诚恳，辩解的证据还算充分，审判长最终给了他定了个“下不为例”的罪名，让他好好去房间哄哄卢清梅。

站在房门口，陶诚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低头，但是好像又不得不低头，苦笑了一下，敲了门要进去，但是里边卢清梅的声音出来，“别来烦我！”

初次的不顺利，就预示着这场审判的时间，远比陶诚以为的要长，在这场无声的审判里，陶诚是个能瓯北肆意羞辱、冷眼相待的罪人。

那之后的日子，陶诚用“暗无天日”来形容，他觉得很贴切。

卢清梅的疑心，种下了种子发了芽，成了参天大树。

哪怕陶诚每天都尽量赶在八点前回家，卢清梅都会冷眼盯他，好像他为什么不是在六点就到家了。

哪怕陶诚去哪里都和卢清梅报备，陶诚还是会发现卢清梅查他的信用卡消费记录，查他的打车记录，查他的酒店入住记录。

不信任，这三个字，成了压在陶诚心上的最大一把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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