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子,还指着让他传宗接代,披麻带孝呢?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寻死?当真是气死他了。
刘布就奇怪了,自杀?怎么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只是头痛得很,这些人说的话都是怪怪的,有点像是山东地区的土话,卷着舌头说,口不离俺,动不动恁地?他应该听不懂的,偏生他听得懂,面对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中年人,他不知如何是好!
“俺的乖孙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拄着鹰头拐仗在俩个小丫扶持着进来,看见中年人作威作福举起手欲打孙子,她想也不想,举起鹰头杖就打。
中年人下意识的一闪,老太太一杖打空,差点闪了腰,中年人大惊,说道“阿娘莫急!小心闪着了腰,站好让您打便是!”
老太太怒道“你是想气死了老娘!”
中年人忙道“不敢!娘您消消气,都是这畜生,存心气死本、我哎!”
老太太道“有你恁般说说滴?儿子是畜生?你是什么?老身又是什么?”
中年人无奈苦笑,说道“阿娘你可知,这逆子荒唐到什么地步?他要我为她纳一青楼名妓,不从便上吊自杀。”他痛心疾首的道,儿子如此不争气上进,他又痛心又气愤呀,只想说家门不幸,生此败家子。
老太太一顿鹰头杖,说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不就纳一妾吗?答应不就结了,俺的宝贝孙子有什么三长两短,饶不了你。”看见了孙子颈部可怕的血痕,她心都痛了,叫道“郎中怎么还不来?是不是不想吃刘家这碗饭了?”
刘布一听他们对答,是惊得口呆目瞪,父不肯为之纳妾,居然以死相迫,刘布顿时看不起这荒唐的纨绔子弟,我喝百草枯,是因为肾衰竭晚期,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知道老父偷偷去卖房,准备换肾博那二三成的机会,他不想害死全家,这才寻了短见,与这货为了一女人相比,高下立判,但是他脑里搜索这方面记忆,一点印象也没有,倒是醒来,这便在绞索中了。
郎中很快便到,仔细为刘布作了检查,他问了刘布不少问题,刘布初到贵境,一切是如此陌生,他为之害怕,又怕说话露馅,他那里会说这种口音方言?所以决定装病,闭口不言。
郎中轻抚胡子,说道“少爷!你不说症状,学生如何对症下药?”
刘布就怕露底,他指着喉咙部位依依呀呀说了几句,这里受了伤,他大可以假装哑巴,这时代没有x光机,你还能拆穿不成?我就是不开口,你奈我何?
老太太和中年人大为紧张,老太婆道“郎中,俺孙莫不是哑了?”
朗中再次检视了颈部伤口,皱眉说道“伤口不深,不及声带,理应不影响说话,奈何少爷无法说话?学生开几副药,内服外敷,权且一试。”
“快!快!快!”老太太摧促道,她又对刘布道“俺的乖孙,可是认得奶奶?你能说话不?”
刘布看见老太婆紧张的神情,慈祥的脸上发着出自内心的关怀,他为之感动,落泪怀入老太太怀中,呜呜的哭。
这就是刘布的生存之道了,中年人精明厉害,老太太则是宠溺,抱着老太太这大腿,准没有错,听闻刘布委屈的哭,老太太顿时心痛,说道“乖孙莫哭!乖孙莫哭,凡事有奶奶劝你作主,叫管家来。”
中年人皱眉道“娘!你如此宠溺,就怕把这小子惯坏了?”
老太太大马金刀坐在榻上,说道“咋的?老太婆的话不好使了?”
中年人忙道“当然不是,瞧您说的,您的话谁敢不从?”
这时管家匆匆赶到,向老太太深深一揖,说道“见过老夫人!”
老太太傲然点了点头,说道“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老身?”
管家道“少爷上月与同窗好友游学苏州桃花坞,遇见清倌人陈圆圆,一见倾心,回来就要大人为他买回来,大人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