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多时不见,此番赶回行色匆匆,可是在外头遇到不顺心的事了?”戚子轩的语气有别于方才与戚宁对话时的警惕与拘谨,倒是有一丝压抑着不外露的热切。
萧楚楚刚入大殿,便看到了殿堂正中挺拔而立的那个身影。她控制着目光不看向戚宁,却仍旧感受到了那让她日夜期待又时时抗拒的、这世间最能牵动她思绪的深沉目光。
“拜见皇上。”
“拜见摄政王。”她最终不愿称他作皇叔。
“长公主,别来无恙?”他最终没有唤她作楚儿。
萧楚楚落难煮海岛一事,因为戚宁派去的密探在海上迷雾中不幸身亡,未能像以往那样报信,戚宁便以为无信就是无恙。方见她从门外入内,逆光中的身影即便让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也觉察出她风尘仆仆,忧心忡忡。
“尚好,劳您挂念。”萧楚楚低着眉,在他面前守起皇宫规定女眷的礼节。
换是昔日在宁王府,戚宁会轻轻一敲她额头,责备一句“知道我挂念,不知道让我省点心。”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他的手倒不罢休似得,紧紧攥住了。
戚子轩看着二人,也觉察出这二人中间尴尬生分,心生推测而无头绪。
“皇姐,你这是从哪儿来?”
“回皇上,我从煮海岛回来。”
戚宁和戚子轩同时一愣,不约而同开了口。
戚子轩问“你去那里做什么?”
戚宁问“你在那凶险之地做什么?”
心想着,为什么没有人给他来报?果然不能指望宫云飞那小子。
“本是凶险的,幸遇好心人相助。”说的时候,萧楚楚的眼睛一直没看戚宁,“我们一行人在维州海滨被煮海派的人绑了到煮海岛,他们想以此勒索财物。”
“这帮海贼,无视皇权,斗胆绑架我朝长公主!无法无天!该诛!”戚子轩摆出天子之威,却因为手劲不足,拍在龙椅上的那一声短促而单薄。
“皇上,煮海派的人不知道我是天家之女。以为同行的侍卫是仆人和保镖,把我当做是商人之女,家底丰厚,才动了敲诈勒索的歹念。”
皇帝问“煮海派的人与朝廷作对多年,奸狡曲猾,收了赎金也未必会放人。我曾听说有千金小姐被绑,家中倾家荡产交了赎金,却仍被押在煮海岛做了岛主儿子的童养媳。他们怎么会让长公主安然无恙回来?”
“他们为难你了吗?”戚宁问。
“开头几天是比较难过,幸好遇到以前在朗悦峰认识的花大娘,她因故落在煮海岛上,在她的帮助下,我才得以安然从煮海岛离开。但是大娘她作为人质,还被挟持在煮海岛。”
萧楚楚在朗悦峰不曾与任何人接触,戚宁知道,萧楚楚口中的花大娘就是萧娘,也知道萧楚楚的忧心忡忡正因此事。
“既是长公主的恩人,就是大戚的恩人。皇上,我们要把这位恩人救出,才不失大戚颜面,才不让海贼轻蔑。”戚宁道。
“那是自然。可是有一点宁王你最清楚,煮海派多年来肆无忌惮,全仗着海上的迷阵,无人能攻入煮海岛,这也是为什么无战不胜的宁王也治不了这些海贼。如今即便我派大戚最精锐的将士,确又如何登上那煮海岛?”
“皇上,要救人未必要大动干戈。其一,据我实地深入了解,煮海派的人并非坊间传言般穷凶极恶,倒是有人为虚报功绩、谋取私利,给煮海派泼了不少脏水,一些以徐坤泽唯首是瞻的党羽在地方上办事不力,把难案积案都算到煮海派的头上,徐坤泽也借此故意夸大治理海贼的难度,一边拖长时间,年年让朝廷拨治乱经费,实际中饱私囊,一边又与煮海派中有谋逆岛主之位的海贼勾结,坐享渔人之利,并扩张自己在海域管理上的权利。幸而皇上英明果断,让徐坤泽伏法,这煮海岛在朝中也没了靠山,正是将其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