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觉学先知和晋阳城著名的学问家,如果不能从有问题的信里面看出问题,那就是最大的问题。
舞马叫刘文静把李建成第二次发来的信拿给众人瞧一瞧。
信纸便摊开铺在地上,三个人围着瞧了半晌没看出毛病。
到底是青霞性子最急,也最无耐心,扯着舞马的袖子问道:
“有什么话您快说罢,憋着不累吗。”
刘文静也凑了过来,冲着木屋努了努嘴,“大郎他们还等着呢。”
舞马心说为了咱们几人的性命,我费劲儿吧啦看了多少遍,你们才看了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那不行。
总归今晚这事儿着急不得,怎么也得再考验考验各位的智商,让你们也长长记性。
便笑而不语,只是在信纸上随处点了几下。
宇文剑雪仿佛被他点这几下通了穴,忽然抬起脑袋,对刘文静和青霞说道:
“不用劳烦这个不痛快的家伙,我大概瞧出些东西了。”
刘、青二人连忙凑了上去。
舞马也把脑袋瞧了过来。
宇文剑雪又与刘文静道:“劳烦这位兄台再把先前唐家大郎头次发来的信拿出来给大家伙瞧一瞧。”
刘文静叹了口气,把信拿出来。
宇文剑雪接过,大概瞧了几眼,便将两张信纸并排放在地上,
“你们瞧一瞧,这两封信有何不同?”
两张纸并排摆着,两相一较,青霞很快瞧出了问题,
“哦,头一封信比后一封整齐啊。”
刘文静道:“这有什么,大抵是写第一封信的时候,几人还在往晋阳走的路上,夜宿客栈不慌不忙,自然整齐一些。
如今到了晋阳城外,四周都是突厥兵士,兵荒马乱的,写的潦草也不足为怪。”
“不对,”
宇文剑雪学着舞马在第二封信上指了几处,“你们看这几个字。”
刘文静顺着宇文剑雪目光瞧去,指的便是“奴等,已,俘”什么的。
“是了,”
青霞叫道:
“这第二封信上,旁的字都很整齐,便只有这些字有的微微朝左偏一点,有的微微朝右偏一点,有的朝上,有的朝下,虽然偏动的幅度都不大,但是东一个西一个散布在整篇信中,整体看起来就有些潦草了。”
舞马忽然插进来,“青霞你不识字罢?”
青霞的脸上当即红了,“怎个不识?比你认的全着呢。”
舞马便指着其中一字,“这个念什么?”
青霞看了一眼,小声道:“皮……”
“这字儿念被!”舞马说道。
青霞的脸撅成了西红柿,气得转过身不说话。
“就你能啊,”
宇文剑雪忙把青霞拉在自家身后,“识字的大学问家。”
舞马笑了笑没说话。
宇文剑雪则指着第二封信说道:“青霞说的不错,这几个偏出来的字一定有问题,我们不妨把它们通通摘出来瞧瞧。”
便拉着青霞刘文静,三人一个摘,一个用手按着,一个记字儿,最后挑出来的字按照信中的顺序排出来便是:
“奴等,已,身,俘,被,死,有,计,望阿耶莫要耽误大事,起兵,中,之。”
刘文静找了张空纸,把这些字儿写在上面,缓缓念道:
“奴等已俘,
被死有计。
望阿耶莫要耽误大事,
起兵中之——
这完全不同文理嘛。”
“没这么简单,”
宇文剑雪把纸拿过来细瞧,
“倘若唐家大郎是想通过这些暗语传递信息,那么自然是遇到了非常麻烦的境地,以至于他不得不把想要说的话分字放进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