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师傅不当也罢!”
这是被宇文剑雪从院子里轰出来之后,舞马对刘文静说的第一句话。
这原是大丢面子的牢骚话,意思是给宇文剑雪这样的徒弟当师傅还不如不当——舞马本想借着这一波折面亏损敲敲刘文静的竹杠。
刘文静却误解了话中之意,以为舞马是讽刺徒弟有错乃其身为人师教导无方之过,当下炸了毛。
“姓舞的,”
舞马正扫兴往前走着,却被刘文静一把拉住,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你不说还则罢了,既然说了我便和你好好掰扯掰扯——
先前在正厅之内,我徒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精致茶具小吃点心,好吃好喝地招待你,结果你当着一个黄花大姑娘的面,说什么云什么手什么摸,还从头到脚摸了几遍,又说什么斑纹白虎,你说你是不是变态,人家冲你发火有什么毛病?
这种师傅不当也罢……哼,你爱当不当,我就乐意当怎么着罢。”
“急什么眼啊,”
舞马眼见刘文静被踩到尾巴火冒三丈,竹杠敲不动变成了火钳子,连忙将他指着自己的手摁了下来,笑嘻嘻道:
“许你徒弟把咱们灰溜溜轰出来,还不许咱发句牢骚啦?我方才说的那句话又不是针对你,我说给我自己的。实话讲,有这么厉害的徒弟也难为你老兄多年来苦心教导,才教她克己守正没有走上歪门邪道。”
“这还差不多,”
刘文静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心里面却是暗自庆幸多亏自家反应机敏,没有因为宇文剑雪逐客之举被舞马讹上一把。
又隐隐觉得舞马似乎在把剑雪收入门下这件事上,表现的并非其口中那般不乐意,相反还颇有些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
刘文静抚了抚自家稀疏的胡须。
难不成,舞郎君见色起意看上了自家花容月貌的徒儿。
也不对啊,师徒之间唯有桃李树人尊师重道感恩戴德,搞什么师徒相恋有悖人伦简直胡来。
这么一想,舞郎君既打算收剑雪为徒便应当没有男女之间那种歪念头。
刘文静自问活了这把年纪看人还是有些眼光的。
虽然宇文剑雪容颜倾城,晋阳城男人凡见过她容貌者无有不多瞧两眼的,但舞郎君瞧着自家徒弟的眼神里始终清澈纯净绝无半点邪淫歪念,否则刘文静也不会上杆子把徒弟让出来。
可话说回来,舞郎君真心想收徒弟这事儿没跑了,根本不用刘文静瞎着急。
刘文静心思开始活泛了——有道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溃我抢,成人之美不如乘势而上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倒敲这鸡贼的舞郎君一笔竹杠子岂不快哉。
“我也看出来了,”
刘文静道:“你啊,和我这漂亮徒弟不对路,要不这件事儿……算了。我多费点心教教她,总有开窍之日。”
舞马正在墙根底来回晃悠,苦苦琢磨如何攻克碉堡,听道刘文静说出这般丧气话,便与他打气道:
“不过是个模样好看的纸老虎,怎能初师不捷就打退堂鼓,你让我好好想一想,总有治她的法子。”
“那你自己想罢,”
刘文静转身假作往自家院子行去,
“现今晋阳起兵诸事繁忙,正是唐公用人之时,我乃唐公坐下第一谋士,为唐公倚重出谋划策,哪来这般多时间与你闲耗在这种地方。”
舞马听了心中直乐,您这位第一谋士若是没有我来相助,蹦跶不了几年就给唐公砍了脑袋,人算不如天算还不如早些回家种地。
嘴上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师傅在徒弟名下也没啥威信可讲,有你搭手没你帮忙都差不离,还是我自己想办法的好。”
“啥!”
刘文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