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瞧,却见青霞衣衫完整,站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瞧了过来。
舞马吃了一惊,“你干什么?”
“你把衣服丢的太远了,我过来捡衣服嘛,”青霞拾起舞马的衣服,嘻嘻笑道“不过,你身材真是蛮好的。”
“突厥女人都是这样没羞没躁的?”
“你羞什么个劲儿啊,那时在郡丞府的密室里,你浑身上下,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器官,我什么没看过?”
“别胡扯……”舞马话说到一半,想了想也是,在密室的时候,自己浑身上下只剩一块儿黑布遮掩,后来为了对付田德平,还从黑布上撕下了一小半儿,凭着自己的身量,恐怕什么都挡不住……真是难为了青霞,那密室里乌漆麻黑的……
也不对……舞马记得很清楚,自己和田德平斗法的时候,青霞还昏迷着,等青霞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和田德平斗法已经结束,田德平化成了一团尘埃,而舞马呢,已经穿上了田德平的衣服。
“不对!你那时还在昏迷……”
“舞郎君,你忘了放在你祭台上那一盏油灯么?只要那油灯亮着,我的魂魄便会绕着那盏油灯游荡啊,我的意识便也还在,便能看得清楚周围的事物……你想一想嘛,油灯就放在你身旁,你又赤着身子,你说我的眼睛这么好使,能看不见么?老实讲,每一根毛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你不是说,将死的时候眼神才便好么?”
“是啊,我那会儿始终都是在那差一丝儿的状态里嘛。”
舞马不言,又想到一个问题——在那段魂魄离体、看似昏迷的时间里,青霞有那盏青油灯,便始终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也就是说田德平,亦就是阿跌葛兰,为她所作的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了。
他的跋山涉水,他的以身涉险,他的身死道消,点点滴滴,也全都被她亲眼见证,这和从别人口里听故事可不一样的。青霞之前也承认了,她对田德平怀着很深的感恩之情,便应是由此而来的。那么,自己和青霞的仇怨,其实根本是无法了解的罢?会不会,等到义成公主死去,就该轮到自己了?这种情况,绝不能不考虑。
“你在想什么啊?舞郎君。”
青霞的问题又把舞马拉回到现实的尴尬之中——他浑身赤着,青霞睁大眼睛看着。
舞马索性转过身来,正面朝向青霞,“你想看就看罢……尽情看,我不收费。”
“啊!”
青霞捂住脸,连忙转过身去。
外面传来春三十娘的声音“打什么情骂什么俏!”
……
天色渐渐暗下来,月亮往上走,洞里一片银光。
青霞趴在洞里的石头上,把脸埋在胳膊里,舞马战战兢兢走过去观瞧她,“你在干什么?”
春三十娘在洞外喊道“里面怎么样?死了没有啊?”
舞马冲着洞外冷笑“你死了我们都不会死!我们是快乐的不得了,晶晶姑娘美的一塌糊涂,我是帅的乱七八糟,我们两个是俊男美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天昏地暗,天塌地裂,天公不作美……”
洞外,二当家的给春三十娘端来一盘各式各样的饭菜,“唉,吃饭了,三十娘。”
春三十娘看了一眼,正要拿起筷子,忽听洞里传来舞马一声惊叫。
春三十娘连忙起身,跑到洞口,又听见舞马气喘吁吁的声音“啊……啊……救命啊……尸变啦!”
春三十娘贴在门洞上“开门!”
“开不了啊……”
“嘴对嘴过阳气给她,这样就可以阻止她一下。”
稍许,洞门打开。舞马冲了出来,连忙抱住春三十娘。
春三十娘也不看他,反而看向洞内,青霞趴在地上抽搐着扭动身子。
春三十娘冷笑道“师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