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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等到月亮露头的时候,披着袈裟暗面,骑马出了城,朝着婴山方向而去。
舞马当前带头,走了半路忽然说道“不大对劲啊。”
宇文剑雪道“怎么。”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今日突厥的巡查队少了许多。”
“这两日歇战,少一些也不奇怪。”
“不对,我瞧别的方向,还不时响几声马蹄子,咱们这里可太清净了。”
戴胜先明白过来,“舞郎君的意思是,突厥人故意引着咱们往婴山走?”
舞马暂时倒也拿不准,干脆带着众人先往婴山方向行着。快要临近婴山的时候,却不向李建成信中所书之处行去,而是绕道从另一头入了婴山,相差大几里地。
“舞郎君,”宇文剑雪拿出信又瞧了瞧,“咱们好像走岔了罢?”
便指着信上李建成所书地址,又抬头看附近,
“你瞧瞧,大郎叫我们从黄杏村的口子入婴山,你这……再偏得偏到太行山去。”
戴胜却道“舞郎君这是为了稳妥起见,领着咱们绕道走呢。”
舞马也不多解释,一马当前入了山。
入山之后更是兜了一大圈子,不知耗费了多久,才临近李建成信中所述木屋附近,却是登上了一座矮山,那木屋则在矮山脚下不远处,亮着一道灯火,四周夜静无声。
“不对啊,”戴胜看着木屋说道“不大对劲。”
宇文剑雪道“如何?”
戴胜道“若是担心被突厥巡查发现,大郎他们不应该着灯的。”
宇文剑雪道“此处离突厥大营尚远,又不是什么险要处,突厥人不会来这里巡查的。”
舞马却道“还不好说。”
说着,叫宇文剑雪把灵鹰带来的信拿出来再瞧一瞧。
信纸铺在地上后,舞马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放在旁边。
“这是什么?”
“大郎他们在早前寄来的一封信……我之前和唐公讨来的。”
两封信并排放在一起,四个人围着瞧了半晌。舞马似乎从中琢磨出一些门道来,不停地点头。
到底是刘文静性子最急,扯着舞马的袖子问道
“有什么话你快说罢,大郎他们还等着呢。”
舞马伸手在信纸上几处点了点。
戴胜仿佛被他点这几下通了穴,忽然抬起脑袋,说道
“刘公,我大概瞧出些东西了。”
刘文静、宇文剑雪二人连忙凑了上去。
戴胜道“你们瞧一瞧,这两封信有何不同?”
两张纸并排摆着,两相一较,刘文静早就瞧出了问题,“以前的信比最新这一封要整齐一些。”
宇文剑雪道“大抵是写前面那些信的时候,几人还在往晋阳走的路上,夜宿客栈不慌不忙,自然整齐一些。如今到了晋阳城外,四周都是突厥兵士,兵荒马乱的,写的潦草也不足为怪。”
“不对,”
戴胜在第二封信上指了几处,“你们看这几个字。”
宇文剑雪顺着戴胜目光瞧去,指的便是“奴等,已,俘”什么的。
“这第二封信上,旁的字都很整齐,”
戴胜说道“便只有这些字,有的微微朝左偏一点,有的微微朝右偏一点,有的朝上,有的朝下,虽然偏动的幅度都不大,但是东一个西一个散布在整篇信中,整体看起来就有些潦草了。”
刘文静道“戴胜说的不错,这几个偏出来的字一定有问题,我们不妨把它们通通摘出来瞧瞧。”
便和宇文剑雪、戴胜,三人一个摘,一个用手按着,一个记字儿,最后挑出来的字按照信中的顺序排出来便是
“奴等,已,身,俘,被,死,有,计,望阿耶莫要耽误大事,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