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不敢寸进,至少震住长安这些鬼魅魍魉年的不成问题吧。年过后,秦晨在长安站不稳跟脚,就算李某人有心,怕是刺史大人的千金,还是得死。”
李怀笑了笑,“那先生要什么?”
李显彰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之后,走到门口,“没想好,想好了再说?”
李怀在背后笑道“送李大人。”随后摆了摆手,原本站在门口的艄公瞧见李怀的动作,点了点头。
李显彰没有回头,却是哈哈大笑。
李显彰出了门,正巧船身一阵晃荡,像是靠岸的前兆,紧接着便听到搭板子下船的声响。
李怀负手站在窗外,看着那位已经下船的邋遢士子,轻叹了数声,天下评虽说有谋徐暄的嫌疑,可其上的名字,似乎没有哪个算是省油的灯,以前他也只是听过李显彰的名号,算是个狂士,而今一看,名不虚传,只不过让他犹为惊叹的便是那份眼力,轻描淡写几句话,虽然没有说明此间事理,但李怀也相信,若是能到最后,面前这个喝酒却不醉酒的邋遢人,定然是最能破局的那个人,至于江秋寒,还有谢长亭之流,可能也是,可架不住一个当局者迷。
陈铮入长安当夜,跟他说了很多,可没提徐暄,要论当年,身后还带了一个青衣书生,仅用方巾束头,却是风流,走的时候,陈铮朝他也是一拜,李怀惶恐到眼眶微润。
要论当年之事,李怀是真的不明底细,最多也是有此猜测,说给徐江南听的那番话语,只是根据明面的干系就事论事而已。不过那一夜之后,他这才明晓了大概,也是知道了这些人的计谋之深,二十年,只为谋北齐二人。
他这才知道,落子二十年,不是没有可能,至少他望尘莫及,尤其那个背匣的年轻人,一人之力,扶大厦之将倾。
隐隐之间,李怀这个花甲老人突然生了后悔意思,后悔当初从纵横之术投到儒家治国之策,若是没有这番门楣更改,如今是不是也有机会在这棋盘上落上一子,那才是不负风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