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两人一起出门,总是楚辞牵着阿诗。今日,倒是阿诗主动的紧紧地牵着他,像是自己微微放松,下秒他就会变成一股烟,从她眼前飘逝。
阿诗缺乏安全感,只是她所需要的不是情感物质上面的安全感,而是人在的那份安定。
楚辞反手握住阿诗的手,两人相视微微一笑,投射到电梯的镜中,就似三月樱花盛开对于人间的那份点缀,细小的花朵,拥簇成一团,恍若小女孩特别钟爱的粉红棉花糖,圣洁的沁人心脾。
她知道昨日出了车祸一事,林氏今日必定不会平静。在车身旁,阿诗踮起脚尖,吻过他的唇角“晚上我等你吃饭。”
“好。”音调像是阿诗手指轻轻撩拨琴弦的声响,清脆好听。
楚辞从小生活中便缺乏了牵挂这类物件,他孑然一身的来到这个尘世,又茕茕孑立的行走多年,不管他走了多远,也不管他走的多么艰难,身后有的只是漫长又让人无望的空洞。
小时候有次生病,高烧将近四十度。可尹媚却因赶着去参加宴会,也只是给他简单的吃了一剂感冒药,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待她第二日清晨回到家中时,五岁的他躺在床上,嘴唇干裂,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珠。
尹媚查看了一下他的病情,也仅仅只是给了他冲了一包感冒药“妈妈太累了,要先去睡会。实在难受的话,你就叫我。”
那天,他没找任何人。自己拖着疲乏的身子,从尹媚的包里抽出了钱,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独自到了医院,还在挂号的窗口,便就晕倒在了地上。或许,就是这刻开始,他学会了依靠自己活着。
他闯入阿诗的生活,带着强势入侵者的霸占姿势,想要收获的是一缕光,却超乎预期的收获了满夜星辰,将他人生里面的各个关卡点亮。他看见了花开的美好。
他站在原地,目送阿诗的双眼中有微波涌动。插在裤兜里面的双手在用力收紧,眉宇间是想要迫切结束一切的心念。
昨晚对于姚先生所下达的重情这一词的评价,楚辞或许要打上一个问号。
一间昏暗的屋子,仅有一小束光阴从墙上的窗口射进来,想要透明这屋里的黑暗罪恶。不需要过深层次的去证实,单是卡车司机发出的叫喊声,便可以得知他的伤势定然不会轻。
姚先生站在门口,眼中似水的平静。恍若他就似一位家长,看着几位调皮的小孩,游戏玩出了火来,并不惧怕这股火势会蔓延到自己身上。
只因,他便是纵火之人。
楚辞走过去,挑眉轻笑“姚先生,这人再打下去。难不成你想让我给他收尸?”
姚先生拄着拐杖转身,眸色就似屋外挂在窗户上的那一片枯叶,带出了他身体里面所蕴藏起来的死气“我以为你今天来会告诉我,打算退出这场游戏。”
“我是打算提早结束这个游戏。”他左手的拇指摁在无名指的戒子上,强而冷的光从他的眼中落在旁人的身上“不过,我要的结束是斩草除根。”
“看来阿诗老师比我想象中还要豁达聪慧。”
“所以,还请姚先生配合。”
“自然。”
昨晚车祸发生的地点偏僻,并未传出任何的风声。大家见到姚先生正常的出席今日的会议,也未有任何的诧异之色,唯独林陈二人,两人面面相觑,极力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
姚先生静然地将二人的反应收入眼中,三人心照不宣的维持着平和。会议的内容无外乎还是这段时间林氏所遭遇的变故,总是要寻求一种解决办法,总是日夜提防着检查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林董昨晚接到电话,说是城南会所昨夜又遭遇检查,当场就带走了许多人,还收缴了大量的资金。就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是警方很明显的有针对性的一场侦查行动。
“自上次城南会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