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呆啊?”方悬敲了敲朱羽的额头,“想什么呢,心情起伏不定的,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一会儿激动。”
朱羽恍若大梦初醒。
她微微嚅动嘴唇,看着这个老翁咧开嘴巴笑得不人不鬼,又想到了宋芝岚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忽然平静“想到了以前。”
“那怪不得。”方悬笑起来,“你以前没什么好想的,肯定是又想到了遇难的那段日子,小雀儿,哎呀,我跟你讲啊,做人呢,要学会放下。”
放下。
朱羽轻笑一声“那你为什么放不下?”
“我放下了。”
“没有。”
方悬皱起眉头“放下了。”
“你放下个屁。”
朱羽这个人越相处越粗俗了,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搞的,根本不像大家族的孩子,倒像是乡野村夫养出来的一般。
方悬撇了撇嘴“不要骂人。”
“我就骂,操你娘的。”朱羽骂得更嚣张了,她看着老翁,眉眼掠过一丝嫌恶,重复了一遍,“操你娘的。”
骂完这句话后,她心中松快了许多,有郁结散开。
老翁不介意,搓着手嘿嘿傻笑。
“你不要迁怒别人啊。”方悬拉了一下朱羽的手,“咱们找人是看病的,哪有找人看病还把大夫骂了的。”
“嗬,你也会低声下气啊,我还以为堂堂魔君不知道服软是什么东西呢。”朱羽斜眼睨着方悬。
“有用,就用咯。”方悬说,“身子都能出卖,还有什么不能?”
朱羽冷笑,甩开他的手“呸!”
转身离开。
她还是太入戏了。
方悬不是宋芝岚,这两个人也不相似,宋芝岚死了,死了,死了。
“做人坦荡点嘛。”方悬不解地跟在朱羽身后,“你想做什么你又不说,又不给我好脸色看,我说我爱你你又不信,我哪里猜得出来。而且不是要看病吗,你干嘛要走?”
朱羽停了脚“你爱个屁。”
又开始了。
方悬带着几分无奈地看着朱羽,他真的很认真啊,怎么就是不信呢?
“你这种人,不知道爱是什么。”朱羽往老翁那走去,脸色沉沉。
又没人规定爱是什么,他的爱怎么就不是爱了?
不过只是,不是她预期的罢了。
“找我,看病吗?小姑娘,你身体,很好啊。”老翁慢吞吞地说,听着像是快断气一样。
“你给她看看她为什么突破不了元婴。”方悬说,“让她早点恢复,免得谁都打不过,净给我添麻烦。”
朱羽恶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嗷!”方悬叫了一声跳了起来,洁白的脚背上多了一个灰色的脚印。
“天天不穿鞋到处走你脚底得有多厚。”朱羽心情突然就好了,微微一勾唇角,又满脸杀气地看着老翁。
方悬委屈巴拉地给自己用了一个净尘术“也没有啊……”
“你这没什么大毛病,多吃猛药就行。”老翁仍然不愿帮朱羽看,乐呵呵地打着太极,“我又不是医者,也不是你们修士俗称的丹师,我可不会看病。”
“你配药?”方悬把朱羽拉到了身后,笑吟吟地跟老翁说。
朱羽本以为老翁还要拒绝,但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很迅速地答应了“好。”
……真鸡贼。
老翁刷刷刷地写下了几行字,方悬拿过来一看,看不懂。
他刚要问,老翁就砰的关上了门,只留下方悬惊诧地站在外面,手里握着纸不知所措。
朱羽无语地从他手上把纸抢过来,老翁的字虽然难看,但也没到辨认不出的地步,她看了眼哼着歌儿的方悬,忽然想到,这个家伙是不是不识字啊?
方悬瞄见了朱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