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颈项,“惜玉,是谁给你胆子陷害王妃?”
惜玉脸色顿时煞白,哆嗦着挤出一个笑意,“爷,惜玉不明白你的意思……”
风漠宸手指掐紧,耳边响起骨头挤出的“咔嚓”声响,看着惜玉额头上的冷汗,冷然一笑,“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能怀上本王的子嗣吗?”
惜玉脸色惨白如纸,声音似蝇嗡,“因为你让华嬷嬷给我们的补药。”
风漠宸松手,阴冷一笑,眸光如火焰般危险阴鸷,“错了,那些药,都只是普通的补药,真正的原因,是这些草。”
风漠宸走近窗户边,抚弄着窗台上的一盆茂盛的青草,“这叫子惜草,混合着龙涎香和麝香,女子便不会再怀孕……”
惜玉踉跄几步,不解的看着眼前挺拔俊美的男子,双手揪着胸口的衣服,愤然道,“那妾身为何还能怀孕?”
“这就要问你,那个男人身上,是不是没有龙涎香和麝香的味道?”风漠宸依旧淡然的拨弄着子惜草,唇角的笑意却如一个地狱罗刹。
惜玉顿时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这样冷然旁观着她们互斗。
风漠宸冷然转身,拍掉手中的泥土,依旧是笑的邪魅,“惜玉,本王为你保留最后的脸面,你也不要再让本王失望!”
惜玉泪如雨下,她还有得选择么?
十四岁开始,便跟着他,已经三年了,本以为他会有些情分,谁知道,居然这样冷血,她只是,在去上香的途中被强迫的……
他居然不问理由,甚至不问那个男人是谁……
风漠宸,你是个冷血动物,你早晚会遭报应的!
惜玉笑着对镜梳妆,风漠宸已经离开。她最后一次为自己描眉画目,一点一滴,细致无比,换上崭新的衣装,躺在床上,尖锐的发簪划过手腕,血腥味在空中不断蔓延。
惜玉笑着闭目,她错了吗?她这一辈子,真的错了吗?她才十七岁,十七年,就是一辈子,惜玉的一辈子……
没有人知道,惜玉死的原因是什么。不过在王府,经常有不受宠的侍妾投井上吊,没有人会去追究她们的死因,在这个时代,人命本来就贱于草芥。
白离若在落花院中,日子虽然清苦,却也乐得逍遥自在,她和小蛮会在后院荒芜的园子种上一些青菜,每日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转眼就到了冬季,落花院的房子漏风,连过冬的棉被也没有,白离若就将所有棉衣全部铺在潮湿的床榻上,看着透风的屋顶,她暗自祈求冬日快点过去。
夜晚,天空飘起了小雪,是入冬的第一场雪,白离若在床榻上被冻醒,看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花,一时无法入睡,随即披了雪白的裘衣,出门赏雪。
腊梅不知道什么居然也开花了,娇俏的花瓣在雪中傲然挺立,大概是这里少有人烟的关系,满树的腊梅开的闹盈盈的压在枝头。
白离若秀发垂在腰间,没有绾任何的发髻,缓慢的朝腊梅树走去,风中,暗香浮动。
她的手原本白皙纤细,因为种菜又挨了冻的原因,生出了一些红红的冻疮,看上去触目惊心。
伸出通红的手,想要采撷一支腊梅,手停在半空,犹豫了片刻,再次放下。
半空中一双复齿鸟出来觅食,降落在腊梅枝头,两只小鸟依偎而立,相互啄着彼此的羽毛。
白离若浅浅一笑,绚烂的笑容,如樱花盛开,她轻轻的低喃着,“心如初识当深萌比翼连枝栖夙愿……”
徒然,感觉到了一个凌厉的视线,冰冷胜雪,她哆嗦了一下,缓慢的回头,看见了雪地中玄衣而立的风漠宸。
风漠宸一身玄色锦衣,俊脸上仿佛凝着层薄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步步的靠近白离若。
白离若垂首后退了几步,微微欠身问安,随即转身朝落花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