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大惊,“你这是何意?”
“我知道你那儿有种药,叫忘忧草。服用之后,会像刚出生的孩子一样,忘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所有事情”,苍玺这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大概是体力不支的缘故。
“你想让瓷儿吃?”季十七盯着苍玺。
苍玺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倘若余下的时光,我带给她的只有悲哀,那我宁肯她把我给忘了。”
季十七倒吸了一口气,目光如炬的盯着苍玺。
“我不想她变成第二个沈梓荷”,苍玺言道。
季十七点了点头,“药我会提前给你备下,但不到最后一刻你我都不能放弃!”
苍玺努力扯出了笑容,轻声应道:“好。”
“累了就睡会儿吧,有事叫我”,季十七说完后,不等苍玺应声,就要出门。
“等等——”,苍玺喊道。
季十七回头,苍玺言道:“此事别对瓷儿说。”
“嗯”,季十七应了一声后就出了房间门。
这件事情,季十七有私心。傅瓷的过去,有他们所有人的参与。季十七相信,傅瓷不愿意忘记。可是一想起今日傅瓷那状态,季十七笃定,若是苍玺死了,傅瓷断然不会苟活。
不多时,苍玺那位侧妃也来到了凝辉堂门外,与季十七撞了个正着。
见苏满霜身旁的婢女提着食盒,季十七心中不免警觉,“你来此做什么?”
“我做了些餐食,送来给傅瓷姐姐与王爷”,苏满霜低头言道。
“你会有如此好的心?”季十七冷哼一声。
季十七相信,苏满霜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静下心来想一想,纵使这桩姻缘是傅瓷给他们二位牵线搭桥,但若是这个女人不会算计,傅瓷未必肯走这一步。
“这个时候我若是再放不下恩恩怨怨,岂非自取灭亡?季公子觉得呢?”苏满霜笑言道。
“苏侧妃倒是想得开。不过,我也奉劝苏侧妃一句,人若是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势必自取灭亡。”
言罢,季十七微微颔首,继而离开了此处。
“娘娘,季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花枝问道。
“他心系傅瓷,看不得我与傅瓷分宠也是正常”,苏满霜言罢与花枝一同进了房间。
陈秋实与薛常青这边因为有了周信的支持,做事情渐渐能展开了手脚。毕竟,高宗的血脉也就还有这一条,朝臣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从龙之功。
今日的宣事殿格外热闹些。程钺将匈奴王夫妇与周怀墨母子连夜请回了金陵,如今阿律耶正在宣事殿与一众朝臣商议下一步的对策,而傅绰约与红玉一同守在傅瓷的身边。
见傅瓷睁开眼,傅绰约倒了杯水递给傅瓷,言道:“你终于醒了。尽管季十七告诉我并无大碍,但看着你就这么躺在这儿,我的心委实不安。”
“长姐”,傅瓷唤了声,就要起身。
“别动、别动。季公子说你需要静养”,傅绰约扶着傅瓷躺下后,接着言道:“大王与陈老将军等人在宣事殿议事,朝中之事有三殿下主持,你且安心。”
傅瓷点了点头,问道:“苍玺呢?”
“在凝辉堂,十七与苏满霜在照看”,傅绰约回答道。见傅瓷还忧心忡忡,傅绰约转移话题道:“五公主与小世子与我们也一道回来了,此事多亏姑母悉心周旋。否则……”
提到傅莺歌傅瓷的眼神有些黯淡与愧疚,傅绰约意识到什么似的突然住口,“瞧瞧,我这净说些不该说的。如今我们都回来了,无论如何都会帮助你与王爷度过这次难关。”
傅瓷应了声,而后看向红玉。红玉看得出来,傅瓷这是有话要与傅绰约说,遂而拱手言道:“王妃既醒了,属下去禀报王爷与季先生一声,免得他们二位担心。”
傅瓷点了点头,知道红玉的背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