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傅瓷咳嗽了两声。苍玺进屋给她倒了杯水,傅瓷没接。
苍玺把茶杯放到了桌案上,想伸手拍拍傅瓷的肩膀,但胳膊伸出去的那一刹,他突然没了勇气,遂而把一腔感情放在了一句,“好好休息”里。
雁儿看着苍玺的背影,她突然觉得这个人很孤单。
为君为王有什么好?
到头来还不是孤家寡人?
这是雁儿对苍玺的第一印象。
“你在看什么?”傅瓷问道。
雁儿向来是不把话藏在肚子里的人,遂而坦白说道“我觉得王爷很孤单。”
“他是很孤单,但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不孤单的人”,傅瓷回答道。
雁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傅瓷接着说道“摄政王府里还有一位侧妃叫苏满霜,你没事少去她的院子里。这人是前朝苏将军的幺女,也不是什么善茬。”
被傅瓷这么已提醒,雁儿愈发觉得这是趟浑水。
见雁儿不回答,傅瓷歪头问道“害怕了?”
“没、没有”,雁儿努力装出一副自己不害怕的神情来,但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傅瓷却一丝不漏的尽收眼底。
“你莫害怕,你喊我一声姐姐,我便保护你一日。这也是我们的缘分”,傅瓷说道。
雁儿点了点头,“您是王爷的夫人,那苍公子、程公子还有红玉姑娘都是些什么人?”
傅瓷心情不好,原本是不想给雁儿解释这么多。但一想到,要把她推到一个虎狼窝里,傅瓷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她知道哪些是自己人。
想到这儿,傅瓷咳了两声,接着说道“苍洱与红玉都是王爷的亲信,日后若有事情尽可求助他们,他们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程钺本是将军,但当今皇帝任用匹夫、构陷忠良,程钺将军一怒之下,辞了官。他也是王爷信得过的人。”
雁儿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苍公子与红玉姑娘是不是相互爱慕?”
被雁儿这么一问,傅瓷简直觉得先前小瞧了这丫头。
见雁儿还在盯着自己,傅瓷点了点头,“他们两个是可怜人,有缘无分。”
雁儿还想再问下去,傅瓷却不再想说这些事情,遂而岔开话题说道“王府的管家叫袁凯,是王爷的人,也只听王爷的命令。但是袁凯为人圆滑,除了王爷以外,对其余人的要求都是应着,但做不做还得看这事情合不合王爷的意思。还有,苏侧妃身边有个叫青苑的嬷嬷,不是个好惹的。日后见到她,离她远些便是。”
傅瓷说的话,雁儿一一应下。
眼看着到了日暮,苍玺瞧了瞧傅瓷的门,轻声说道“该启程了。”
傅瓷与雁儿收拾好了东西,与苍玺一同搬上了马车。
傅瓷没理苍玺,雁儿给苍玺行了个礼之后跟着傅瓷上了马车。苍玺一个人站了片刻之后,叹了口气后便赶马车离开了晋安城。
这一路,苍玺特地避开了那些弯弯绕绕的小路。傅瓷的身子还没有痊愈,苍玺不想让她再受苦。
他们一行人到邱晔时,天已经蒙蒙亮。苍玺直接将马车赶到了梧桐苑。
袁凯见苍玺回来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这位爷,真是个祖宗!
到了家之后,苍玺的心才真正的放在了肚子里。这一路上,他生怕有人再出来劫持。他一个人保护着两个女子,若是再遇上杀手,怕是真的情况不妙。
“到了”,苍玺说道。
傅瓷应了一声,推开了马车门。苍玺想要伸手抱傅瓷下车,但傅瓷却没有丝毫要理他的意思,到最后苍玺只好把手又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