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玺应了一声后将方才周则与他说的话,捡着关键的都说给了这两人听。
程钺听完,拍案说道“欺人太甚!”
苍玺给程钺递了个目光示意他坐下,程钺会意,只好暂时收敛了脾气。苍玺没想到陈秋实听完这消息会如此淡定。看样子,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懂得临危不惧这四个字。相比之下,程钺的行为就显得有些幼稚了。
“前辈对这件事,如何看待?”苍玺主动问道。
陈秋实捻着胡子,“古有鸟,三年不飞不鸣。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此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陈秋实说完打量了一番苍玺的神色接着说道“王爷不如学学这不飞不鸣之鸟啊!”
闻言,苍玺眉头轻皱,“前辈的意思是让本王韬光养晦?”
陈秋实点了点头,“正是。”
苍玺思索片刻后,应了一声。陈秋实的话不无道理,现如今的情形,绝对不能再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见苍玺不语,陈秋实说道“王爷也不必担心焦虑。老夫在北番有位故友,可书信一封,希望他能助王爷一臂之力。”
“可是与前辈一同辞官的那位苏佑老将军?”苍玺问道。
陈秋实点了点头,随后叹了口气,“我与苏将军也有十几年没见过了,也不晓得他身体如何,是否还有能力重回朝纲。”
苍玺能从陈秋实那双浑浊的眼睛中看到期盼与思念,他想客套的说几句那位苏将军一定洪福齐天的话,但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不得不承认,在陈秋实这等忠心耿耿的老臣面前,他玩不来那套虚假情谊的东西。
感叹了两句后,陈秋实似是想起来什么事情一般接着说道“在这桩事情上你切莫怪罪锦绣。长清候说这不是与周则兵戎相对的最好时机,我们只能忍辱负重。锦绣丫头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她已经在竭力劝三殿下与你成一派。”
陈秋实突然提起薛锦绣在苍玺的意料之外,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陈秋实的话,只好“嗯”了一声。
陈秋实拍了拍苍玺的肩膀,说道“你不怪她们父女就好。长清候看似官高,也是个手无实权的。这些年,他们父女两人过得也不容易。”
“晚辈知道,也并不责怪他们二位”,苍玺礼貌的回答道。
陈秋实点了点头,命苍洱取来了笔墨纸砚,即刻写了一封信交给苍玺。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三个字——佐玺王。
“苏佑看到这信和笔迹会明白的”,陈秋实将信装进信封后交给了苍玺。
正经事情办完后,苍玺又着重交代了程钺,千万学会自保。程钺对苍玺的话一一应着。
三人又聊了一会,才分别。
回到玺王府后,傅瓷已经睡下了。折腾了一天,傅瓷也累了。
苍玺从怀里取出陈秋实赠的那封书信,捏在手里看了好久。
先前,他风光时,不是没考虑过与苏氏结交,在苏佑六十岁寿辰的时候,苍玺也派人送去过贺礼。不过,以苏老将军不收任何人的礼物为由给退了回来。
当时,苍玺对这个苏将军好感倍增。只是,自己风光时都攀不到的人如今自己落魄了如何能与人家结交?
苍玺只希望苏佑能看在陈秋实的面子上帮自己一把。
天色已晚,月亮更加皎洁了几分,许是为了衬托这夜的黑。草丛里传来虫儿窸窸窣窣的声音,苍玺换了衣裳,灭了灯,躺在了傅瓷身边。
傅瓷听到了动静,迷迷糊糊的问了句“回来了?”
苍玺应了一声,为傅瓷好好地盖了盖被子,轻声说道“快睡吧。”
傅瓷很轻很轻的回应了苍玺一声,蹭了蹭苍玺的胳膊后窝进了苍玺的怀里。有苍玺抱着,傅瓷本能的觉得很安心,遂而入睡也就很快。
翌日,公鸡叫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