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傅骞指着傅瓷断断续续的说道,“女子干政,按律当斩!”
傅瓷从人群中走到大殿正中央,“见玉龙头犹如面圣,我看谁敢造次!”说着,傅瓷抬起了右手。
一枚大拇指腹般粗细的玉石戴在傅瓷的食指上。玉很剔透,做工也很精致。上面雕刻的龙小巧而不失大气,就连每一片龙鳞都是十分分明的。
为首的几个朝臣看见玉龙头即刻跪下后,后面的一众朝臣也跟着跪了下来。苍玺、陈秋实还有傅莺歌也跟着跪了下来。
周则坐在龙椅上看着与诸臣对峙的傅瓷,开口笑了笑,“王嫂倒是个不怕事的。”
“太子殿下一句话,程将军恕还是不恕?”
周则冷笑了一声,“王嫂都请出玉龙头了,孤哪有不恕之理?”说完,周则冲着六位御林军摆了摆手,“糊涂的奴才还不下去?”
御林军起身,冲着傅瓷与周则拱手一揖后即刻退出了金銮殿。
见他们放开了程钺,傅瓷才舒了一口气,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众人请起。”
众人起身后,傅骞换了副和颜悦色的脸,冲着周则说道“今日登基太过仓促,太子殿下您看——”
周则懂傅骞的意思。
在这个情境下,即便他们人多也斗不赢以苍玺、陈秋实为首的这帮人。
这帮人,想要的不过是保命。自己只要不伤害他们,想来他们也不会太过出格。想到这儿,周则从龙椅上起身,“傅国公言之有理,礼部拟个好日子来,准备登基。登基之日,请太后入住寿康宫。”
闻此一言,朝臣共呼,“太子英明。”
周则这话说的可谓英明。将请太后入住寿康宫的日子与登基大典定在同一日,想来苍玺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朝堂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周则留下了傅骞、宋濂和礼部尚书龚岳后便遣散了众人。
苍玺夫妇与陈秋实陪着傅莺歌、傅绰约回到了椒房殿后,傅莺歌当即向陈秋实行了个礼,“今日之事多亏陈老将军,请受本宫一拜!”
说着,傅莺歌一首叩在地上。见傅莺歌跪下,苍玺、傅氏姐妹一并跪在了地上。
陈秋实急忙上前搀扶傅莺歌,说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老臣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傅莺歌问道。
陈秋实捏着胡子点了点头,对众人解释说道“仇老夫人去世之前曾派她身边的香罗给老夫送来书信一封。娘娘若是想谢,还得多些您这位考虑深渊的母亲啊!”
“我母亲?”傅莺歌嘟哝了一句。
陈秋实点了点头,“正是”,见众人疑惑不解,陈秋实接着说道“老臣隐居后,仇夫人对老臣关爱照顾颇多。老夫人的儿孙有难,老夫岂有不帮之礼?”
陈秋实说完,傅莺歌又给他屈膝行了个礼。
说实话,傅莺歌与陈秋实的接触并不多。两人唯一能相互知道的枢纽也就是高宗了。但此番事情看来,陈秋实的确是个重情义的。
“多谢陈将军肯对我这未亡人照顾一二”,傅莺歌说道。
“娘娘言重了”,陈秋实拱手说道。
待傅莺歌与陈秋实坐下之后,苍玺冲着二人拱手一揖说道“关于太子登基这桩事情,母后与前辈有何看法?”
提到周则,傅莺歌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漠。这几日,他算是看多了人情冷暖,也知道了如人饮水的道理。
“本宫若是知道这个逆子竟然想害死先帝登基,本宫断然不会助他登上太子之位!”傅莺歌负气说道。
陈秋实叹了口气,“娘娘莫要自责了”,说完,陈秋实看了看苍玺,“这些事情,玺王爷已经与老臣说了。老臣冒昧问一句,这位在殿上拿出玉龙头来的夫人是——?”陈秋实说完,看向傅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