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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则不肯罢休,接着厉声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儿臣必须得向父君启奏!”

言罢,周则又开始说慈安战场上的形势。

眼瞅着又要说到周义的事情,傅莺歌又打断说道“则儿出来,母后有话对你讲。”

高宗眨了眨眼睛,示意周则跟着傅莺歌出去。

他何尝看不出来,傅莺歌是有事情故意瞒着他。但是,高宗情愿被傅莺歌瞒着。这两日,他早就察觉到了傅莺歌红肿的双目。只是,高宗身子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说不出话也问不出如何了。

承周交给傅莺歌,他放心。

周则跟着傅莺歌出了乾清宫的正殿。

“母后有话为何不能在父君面前讲?”周则问道。

傅莺歌一个巴掌打在了周则的脸上,“你眼里倒是还有本宫这个母后?”

傅莺歌下手不轻,周则的脸上起了五个指印,周则用手抹了抹嘴角,侧头问道“孤为何不能跟父君说?”

听周则这话,傅莺歌浑身打颤,问道“你这是想气死你父君?”

周则冷哼了一声,“父君西去,孤就是这江山的主人,何乐而不为?”

闻此一言,傅莺歌一口气闷在胸口。

这就是她养出来的好儿子!

“枉你夫君养你这么大,竟然养了个白眼狼出来!”傅莺歌指着周则骂道。

“白眼狼?”,周则冷笑了一声,“母后说话最好注意些。父君西去后,孤心情好还尊您为太后,若是母后言辞不注意,孤也能毫不留情面办了母后。”

傅莺歌没料想周则能把话说到这种程度!

“本宫真后悔养你这么大”,傅莺歌一边掉眼泪一边说道,“早知道你是个这样的主儿,本宫就应该在你尚在襁褓的时候就掐死你。”

说罢,傅莺歌抬手还想给周则一把巴掌。周则一把拦下,握着傅莺歌的胳膊仅仅不撒手,“那儿臣倒是要多谢母后当年不杀之恩。”

傅莺歌恶狠狠的瞪着周则,周则一把甩开了傅莺歌的手。傅莺歌一个趔趄,差点摔出去。

待她站稳后,周则朝她厌恶的笑了一笑后准备再度进乾清宫的正殿。

“且慢”,傅莺歌喊道,周则转身,傅莺歌屈膝下跪,笔直的跪在了周则面前,“如今,周延已落网,周信无力带兵,老四也已经葬身沙场,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周则冷冷的看着傅莺歌。是啊,他是没什么好怕的了!

但是,傅莺歌身在帝王家应该懂得夜长梦多这个词才对。

“本宫不求别的,只求让你父君能多活几日”,傅莺歌揩了一把眼泪,给周则板板整整的磕了个头,“算本宫求你了。”

傅莺歌这一连串的举动,让周则很为诧异。

这些年,傅莺歌养尊处优惯了,高宗也一直把她捧在掌心里。后宫虽说不睦,却没人敢过分招惹皇后娘娘。让她拉下脸来求人,这恐怕还是周则第一回见。

“母后知道您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周则问道,见傅莺歌不回答,周则大笑了两声,“像一只被人踩在脚下的蝼蚁。”

傅莺歌没说话。照常理来算,从慈安到金陵快马加鞭也需要一天一宿,苍玺还要带着军队,路上行程自然要耽搁。算着日子,苍玺最起码还有一天才能抵达金陵城。

再者,周则说的也不错。她现在的样子,的确像一只蝼蚁——一只求人施舍的蝼蚁。事实如此,傅莺歌无力反驳。此时此刻,即便周则逼宫,她手上也没有能够调动兵马的兵符,唯一有的是傅瓷手里的玉龙头。

然而,周则却把傅瓷囚禁在了玺王府。

这十几日来,皇宫与玺王府仿佛断绝了联系一般。

见傅莺歌不说话,周则十分得意,好像这十几年来一切不公都没有白白忍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