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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的认知里,周则是个世故的人。他与周延一样,将自己的一声都融入算计之中。姻缘、感情等等。有一条周则比周延做得好,那就是隐藏自己。

倘若说,周延是个禽兽,那么周则应该算个衣冠禽兽。

这就是两人的区别。所以,周延背后只有沈氏,而周则背后却又许多没有血脉关系的朝臣。

听完苍洱的讲述,苍玺扯了扯嘴角。

他家的小娘子也太可爱了吧。竟然用“禽兽”与“衣冠禽兽”这两个词轻而易举揭露了周延与周则的本质上的区别。

“王妃还与你讲过什么?”苍玺问道。

苍洱想了想,挠了挠头,“属下能记得的也就这些了。”

苍玺没再回应苍洱,苍洱见自家主子没有搭理他的欲望也就端着碗退出了星月阁。

傅瓷说的不错,相比于周延,周则更会掩盖自己。若是说共同之处,他们俩还是有的,那就是——都十分禽兽。

想明白了这一层,苍玺对于沈氏提出的条件有些动心了。倘若沈氏肯辅佐周义,岂不美哉?

苍玺与沈老将军打过几次交道,他是个能慧眼识珠的人。苍玺相信,他应该能看得出来周义比周延更值得辅佐。

只是,他的属下与子孙会如何想,这绝非沈老爷子一声命令就能解决的。

这是个问题,还有个更大的问题就是高宗与皇后。

保周则很明显是与高宗同一战线的,倘若倒戈相向便是谋逆。周则再不堪也是高宗选出来的继承人,即便是高宗真的一命呜呼,这皇位也万万轮不到周延与周义。

想到这儿,苍玺又是一阵头痛。

这些日子,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让苍玺有点猝不及防。

想着想着,苍玺倚着桌案睡了过去。

日夜兼程到慈安又经历这样的事情,饶是谁也撑不了这么久。苍玺能撑到此时此刻已经实属不易。

程钺回到营帐的时候,苍玺已经趴在桌案前睡熟了。程钺看着他这副疲惫样子,叹了口气没忍心打扰。

倘若玺王爷再累垮了,这承周算是不保了。

苍玺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从金陵城来慈安之时,苍玺的体热刚刚退下。如今,车马劳顿又操劳过多,苍玺的身子委实有些吃不消。

他撑着病驱来到营帐外。士兵三三两两的饮马、准备弓弩,一点儿纪律与规矩都没有。苍玺叹了口气。

难道承周要败在高宗的这几个儿子手里?

如今,天气已经转暖。慈安这边虽说回温慢些,但也称得上是草长莺飞。然而,在这昂然春季里,他手底下的兵却看不出丝毫斗志。

苍玺在营帐转了好一会儿,最后在训练场上遇上了程钺。

程钺正在操练士兵。从程钺那股子劲儿中,苍玺仿佛觉得这才是承周将军该有的气度与风度。然而,再看那些个士兵,苍玺有点黯然失神。

苍玺在远处看了好久,没忍心打断程钺。直到程钺这边到了休息的时间,苍玺才走上前去。

程钺看着苍玺前来没有惊讶。反而,他手下的士兵看到苍玺之后却十分惊讶。这些士兵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惶恐,他们害怕自己方才的慵懒被这位王爷看到,遂而一个个的给苍玺行完礼之后都陆续低下了头。

苍玺与程钺对视了一眼,苍玺走上前去,对着诸位士兵说道“本王知道,这几日诸位兄弟操练辛苦。本王承认现如今的局势的确对我们不利,但也请诸位兄弟放心,这种境况不会太久。”

听苍玺这么说,一小部分抬起了头。苍玺投以众人鼓励的目光,继而说道“今日你们流的汗,本王不会让你们白流。事成之后虽不能让你们一个个儿都功成名就,但本王保证让你们丰衣足食。”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随身带出来的银票递给了程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