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是昨儿个听太子府的婢女说的,说是司徒良娣喜欢喝雪顶寒翠。太子府里的松树与竹子长势良好,唯独缺一片梅林。太子为了讨良娣娘娘开心,精挑细选了这一百株梅花。”
傅绰约嘴上说了两句周则与司徒妙境琴瑟和鸣,心里却为傅青满默默叹了一口气。
傅青满还待字闺中时,周则常常借着与未来太子妃傅瓷培养感情的由头去国公府或与傅国公谈论国事,或与傅青满打情骂俏。
总之,坊间关于周则与傅青满的传闻有不少。
于周则而言,这可能是拉拢傅氏的手段之一。但对于傅青满而言,这大概是第一个肯将她往心里拾。
傅绰约又叹了口气。青茗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跪下给傅绰约赔礼。
傅绰约微微一下,轻声说道“这不怪你”,说完,还亲自扶起了青茗。
青茗有点受宠若惊。自打昨日傅绰约从海棠楼回来,整个人都温顺了许多,从前养成的大小姐脾气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傅绰约扶起青茗以后,一个人往梅林深处走去。青茗在傅绰约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既不敢挨得太近又不敢隔得太远,委实是有点难为这个小丫头。
傅绰约站在白梅旁,指尖落在花骨朵儿上,口中呢喃“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与不似都奇绝。”
青茗听不懂傅绰约口中呢喃的诗句,但看着傅绰约的样子,总觉得眼前这人很是伤情。
约么着半个钟头,傅绰约将梅林转了个遍。刚一出梅林,就看见傅青满身边的璧鸢丫头冒冒失失的跑了过来,嘴里还断断续续的说道“公主,不、不好了!”
看着璧鸢惊慌的样子,傅绰约心头一沉。不等璧鸢行礼,就一把拉住她,问道“可是你家主子出事了?”
璧鸢喘着粗气,一个劲儿的点头,断断续续的说道“公主,快、快别问了,赶紧随奴婢去藏娇楼看看!”
一听见璧鸢说“藏娇楼”三个字,傅绰约心提到了嗓子眼。
藏娇楼、百里梅林,哪个不是周则专门给司徒妙境安排的。倘若藏娇楼的这位主儿出了事,还牵扯到了傅青满,这桩事情就非同小可了。
想到这儿,傅绰约竟然在腊月天里出了一身冷汗。
“快,带路!”,傅绰约催促道。
璧鸢得了命令,赶紧引着傅绰约朝藏娇楼去。此时此刻,傅绰约也顾不上什么公主该有的端庄,提着裙边跟着璧鸢就朝着藏娇楼跑去。
这一路上,傅绰约让璧鸢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简言概括就是,司徒妙境跌了一跤,周则以为是傅绰约下的手。
傅绰约一行人还没进藏娇楼就听见了女人的哭喊声。这一声声的凄厉惨叫让傅绰约心里更加没底气。
璧鸢跑来给自己报信,里面的情况也不清楚。万一司徒妙境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周则如何能饶过傅青满?
想到这儿,傅绰约更加紧张,两步并作一步的迈进了藏娇楼。
进了司徒妙境的卧室,但见床边围着一群人。周则窝在床边紧紧地握着司徒妙境的手,一旁的婢女将沾了血的热水一盘一盆的换进换出,傅青满跪在一旁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太医在一旁说什么,傅绰约也已经挺不进去了。
看着一盆接一盆的血水,傅绰约脑子里嗡的一下——看样子,司徒妙境的孩子保不住了。
傅青满一看到傅绰约进来了,急忙膝行上前,抓住傅绰约的衣角解释道“长姐,我没有推她,我真的没有推她!”
傅绰约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蹲在一个劲儿的拍着傅青满的后背,轻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傅绰约说完,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傅青满,一个人走到了床边,问道“司徒良娣如何了?”
傅绰约话一出口,周则一道凛冽到极致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