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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高宗主动提起了这桩事情,苍玺说道“儿臣知晓寄好公主对儿臣有意,但在姻缘这桩事情上,得讲究个你情我愿。儿臣自知与寄好无缘,索性也不给她留个能接近儿臣的念想。”

高宗落了一子,说道“姻缘这事,固然讲究你情我愿。但这天底下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承周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与他何干?

“儿臣与寄好无缘。不能娶她,也不会负了瓷儿。”苍玺婉拒道。

高宗仍旧不死心,说道“谈不上负不负。朕独宠你母后多年,却还是有沈贵妃、宋妃、史贵人许多女人。”

苍玺反驳道“父君对母后一往情深,总是后宫三千也独宠一人。儿臣无法像父君对母后一般,所以只能尽可能的给瓷儿一份安全感。”

高宗听出了苍玺的言外之意,问道“在你看来,这江山与傅瓷哪个更吸引人?”

江山姓周,与他何干!

但苍玺仍旧被高宗这话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跪在地上,说道“江山自有太子守,更有大哥、三弟、四弟辅佐。儿臣不才,只想做个游山玩水的闲人。”

高宗看着跪在地上的苍玺百感交集。论才能,周则如何比得过苍玺?周则有才,但远不及周义。周义才能,与苍玺相较还欠火候。之所以立周则为太子,一来,是看中了周则扎实肯干。二来,是因为周则处事比周义圆滑许多。

想到这儿,高宗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说道“你先起来。”

苍玺起来后,高宗才又捏了一个白子放到棋盘上。

高宗这一步棋走的可谓精妙。表面上让一片白子看上去孤注无援,实际上却让黑子的守势陷入困境。苍玺看懂了高宗这一步棋,当真是将《三十六计》中“欲擒故纵”发挥的淋漓尽致。

棋局已经见分明,苍玺也就不再垂死挣扎的做些无用功,干脆拱手一揖说道“父君棋艺高明,儿臣甘拜下风。”

高宗笑笑说道“玺儿应当明白,世间万事有舍才有得。”

苍玺自然知道高宗所指的是什么。但他不认为,娶了寄好公主傅绰约是一桩合理的交易。

尽管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不能这样讲。苍玺依旧十分懂礼数的拱手一揖,说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高宗点了点头,端起了放在一旁已经凉好的茶水,品了一口才又问道“傅家哪位三小姐还在你府里住着?”

“回父君的话,儿臣今日晨起已经让苍洱将三小姐安全送回国公府了。”苍玺回答道。

苍玺的这个答案高宗十分满意。毕竟还没成亲,名不正言不顺的住在一起终归不太妥当。但一想到傅绰约那件事情已经做下了,自己还暗中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便觉得心中对傅家那三丫头有点愧疚。忍不住说道“朕会催促皇后尽早为你选了黄道吉日完婚。”

得到了高宗这句话,苍玺自然喜不自胜。按理说,高宗将婚期定下也无不妥,但皇后不点头,在这桩事情上高宗就不会插手太多。

这一道理,苍玺深谙。

“儿臣多谢父君。”苍玺说道。

高宗摆了摆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胡易辉就进了偏殿禀报道“圣上,皇后娘娘有请玺王爷。”

高宗看了一眼胡易辉,站起身说道“去回禀皇后,就说朕与玺王爷一同前去。”

胡易辉听到高宗这句话,赶紧跪在了地上,为难的说道“圣上,皇后娘娘说,说——”

高宗最不喜欢身边的人婆婆妈妈的,尤其是贴身伺候自己的人。看到胡易辉此刻犹犹豫豫,忍不住催促道“皇后说什么,如实将来!”

胡易辉叩了个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说道“娘娘交代了,让王爷独自前去。”

高宗听到这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干咳了两声。

他没想到傅莺歌这次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