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能否给我笔墨一用?”
傅长川将自己桌案上的公文稍加收拾,说道“季公子,请。”
季十七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傅长川的椅子上,抓起毛笔画了起来。约么一盏茶的功夫,季十七舒了一口气,对傅长川说道“大少爷,请看。”
傅长川与周怀墨一起凑了过来,这纸上画的人脸是由药材拼成的。傅长川吸了口气,没好意思打击季十七,遂而说到“那人穿着如何?”
季十七想了想,回答道“樵夫打扮。”
话说到这儿,傅长川猛地一抬头。今早下朝的时候,他与父亲先后回府,仿佛看见父亲与一位樵夫打扮的年轻人一同走进了傅府。
是这个人吗?
傅长川若有所思。
季十七看出了傅长川表情的凝重,问道“大少爷可是有了头绪?”
傅长川点了点头“你且回去告诉阿瓷,这人我定会尽力救出来。”
季十七抱拳道谢,傅长川的痛快是他意料之外的。
“季公子早些回去吧,若有人问起就说你我是故交。”傅长川想了想又嘱咐道“傅府不是公子这等人该呆的地方,我言尽于此,公子多加保重。”
季十七拱手一揖又向傅长川道了声谢,才出了风华殿。
看着季十七走远了,周怀墨才开口问道“公爹为何会害三妹?我看夫君刚才的神情似乎是知道这件事。”
傅长川拉起周怀墨的手回答道“我年幼时,爹爹就不大喜欢阿瓷这个嫡女。长大些,青满多次暗害阿瓷,爹爹都没细查,想来是默许的。”
闻此一言,周怀墨叹了口气说道“三妹是你我的大媒人,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坐视不理。”
傅长川揉了揉周怀墨的头发,笑道“你啊,就是被姑母保护的太好,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听傅长川提起了自己的母亲,周怀墨说道“三妹是母后的侄女,我以探望母后的名义将三妹带回皇宫,想来公爹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
“这种暗害的事情迟早要有个了结,你要带着她躲多少次?”傅长川一本正经的问道。
其实,傅长川不得不承认,周怀墨的这个借口不错。
然而,皇宫里还养着他的另一个妹妹傅绰约。寄好公主爱慕玺王爷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方才那位名唤季十七的大夫也说了,自己是奉了玺王之命前来保护傅瓷的。傅瓷若同周怀墨入了宫,岂不是刚出虎穴又进狼窝?
傅长川相信,在宫里害死一个人要比在傅府容易得多。
这一夜,整个国公府大概又是个许多人的无梦之夜。
傅骞琢磨着怎么悄无声息的了结了傅瓷,还得考虑如何能将傅青满腹中的双生子保下来。皇室儿女,最难将养。
傅长川也是一宿没怎么合眼。在自己爹眼皮子底下劫个人恐怕不是什么简单事情,还得仔仔细细的考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