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郦也被怼出火气来了,他扭了下脖子,扬起胳膊,摆足了驾驶,喝道:“牛辅虽有将才,但无见识无谋略,虽聚众十数万,但可分而破之。你虽与董卓有旧,自以为知其根底深浅。但我皇甫郦也非傻子,此事来由我也略知晓一些。”
“凉州豪帅,有董卓在,尚能镇服。但若董卓不在,你倒是猜猜将会是什么情况?吕布、牛辅为董卓心腹,深得其信任,但你以为其他将领会真的心服口服?勾心斗角亦是家常便饭,凉州贼帅之位也是人人觊觎。不消仲父动手,自有人取牛辅而代之,此贼并不足为虑。”
“那你倒是说说何人为虑?凡事莫要如此以为!阿翁镇长安,可派快马传信袁、韩二公,挥师东进。东西夹击,先行克服董卓残部,重掌河东、河关之地。而后大军合围,届时方是真正的不足为虑。贸然撤军,只会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之境。”皇甫鸿振声喝道。
皇甫郦的眼睛像是被舞起来的狮子一般,斜斜的提了起来,铆足了力气往上扬。
“你这是逼得凉州军拧成一股绳来咬你,你个瓜皮孙子!”
“有本事你别骂人!”
“坐山观虎斗个分崩离析,只需一支精兵,便可全盘搞定!你个瓜皮,非要跟老子扯这些没用的,联合关东诸公,你以为人家真的会买账吗?会肯出兵吗?”
……
听着侄子和儿子的争论,皇甫嵩揪着眼角的皱纹,轻叹了口气。
这个儿子随他,连考虑事情的方式,也随他。
但他并不知道关东诸公可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简单,拥兵而不进兵,方是他们的内心所向啊!
“报!”
甲士的高喝之声,打断了堂上剧烈的争论。
皇甫郦与皇甫鸿二人谁也不服谁,瞪着眼睛气鼓鼓的歇了下来。
“报,启禀主公,汉阳大将姜正率军三万已过槐里!大将盖勋、王治率军六万此时正在陈仓安营。”甲士跪伏在地,急匆匆汇报道。
堂上众将闻言,齐齐变了色。
“刘云这厮真的尽起了汉阳之兵汹涌而来?”
“长安危矣!”
“主公,非是我等涨他们志气,实在是长安城外已有刘云军两万,这援军,可是整整九万呐!长安虽有坚城可守,但守军紧紧……三万。”
“刘云的攻击之猛,我们亦是亲眼所见,外郭城墙转眼便破,此时可已在刘云囊中。”
……
九万大军,若加上刘云的两万前军,可这是整整十一万的带甲之士……
他们被这个数字震惊到了!
刘云刚刚发起的攻城之战,他们已经以前见到了,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一个个内心的震撼还没有过去,转眼就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十一万大军呐!
这简直是打算把他们一个个的碾成灰啊!
司马张兵悄悄摸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急忙问甲士,“可有探查到敌军装束如何?”
甲士微侧了一下身,回禀道:“三万前军,皆着铁甲,有大约五千重甲骑兵。此时驻扎在陈仓的后军六万人,有大约一万的羌族骑兵,余下探查未明,敌军戒备森严,我军斥候难以接近。”
张兵缓缓扭头看向了皇甫嵩,挥手斥退甲士,低唤了一声,“主公!”
张兵要说的意思,皇甫嵩是清楚的,堂上诸将心中也明白。
皇甫嵩定定的瞅着面前,左手捏右手,右手又捏左手,换来换去变着法儿的捏。
堂上一众将士,就定眼瞧着他捏手,换来换去反反复复的捏。
许久之后,皇甫嵩猛的抬头,沉声说道:“长安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不可轻退。分兵据守潼关、武关,以静制动,先等等梁衍的消息。”
“主公,时不我待,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