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鸢躺在毡房里辗转反侧,不知该怎么面对夜云倾,他为什么要来找她,他心里不是已经有姜婼了吗,或者他只是为了一纸婚约。她心里乱糟糟的,连手臂上的伤口也感觉隐隐作痛。
达翰尔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苏北鸢无精打采的躺在榻上,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笑道“怎么,广陵王一来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你不愿意见到他?”
苏北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翻身面朝里,嘟囔着“你别没事挑事,你明知道我不想见到他,还让他住我附近,还有,你什么时候叫过我阿鸢了,搞得好像有多亲密似的。”
达翰尔摊开手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这是他见我父王的时候自己亲口提的要求,我父王也答应了,我也没办法。”他又忽然坏笑起来“至于叫你阿鸢,你也是知道的,完是为了帮你气气夜云倾嘛。”
苏北鸢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他明明就是自己想气夜云倾,她现在完没有思绪,夜云倾突然的出现打破了她所有的计划,让她不知以后该怎么办。达翰尔见她半天没再理他,以为是她哪里不舒服,便凑上前问她。
“阿鸢,你没事吧?是不是伤口还在疼啊?”
苏北鸢叹了口气坐起来“没有,我现在烦的很,我就想一个人呆着。”
达翰尔看着苏北鸢不情愿的样子,便也不再继续逗她,放她自己去休息了“那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跟我说啊。”
苏北鸢点了点头,看着达翰尔走出毡房,又重新倒回榻上,看着顶棚发呆。
达翰尔走出毡房,便看见夜云倾站在门口,他眯了眯眼睛,低声问道“广陵王站在这里偷听可不太好。”
夜云倾冷冷的轻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并未理会达翰尔,只是径直向毡房里走去。刚刚他看到达翰尔进了苏北鸢的毡房便跟了过来,刚想进来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原来阿鸢这个称呼只是今天为了气他才叫的,他勾了勾唇角,至于受伤,却是他没想到的。
他走进毡房,看到苏北鸢仰面躺在榻上发呆,她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还以为又是达翰尔,便并未动弹,只是轻声说“你又回来干什么?”
听到的却是夜云倾微怒的声音“你哪里受伤了?”
苏北鸢腾的坐了起来,夜云倾走到她身边坐下,她心头颤了颤,他坐的这么近,让她有一瞬间的慌张,她强装镇定的说道“我没有。”说着就要翻身躺回到床上。
可夜云倾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问道“哪里受伤了。”
被抓到的是右臂的伤口,苏北鸢猝不及防,倒吸了一口冷气。夜云倾皱了皱眉,将她的袖子拉起来,看到胳膊被包扎起来。苏北鸢见状,一把甩开胳膊。夜云倾皱了皱眉,不顾苏北鸢的挣扎硬抓着她的手,将包扎伤口的布扯开。
洁白细腻的胳膊上,四个血洞结的疤暴露在他眼前,他瞳孔骤缩,心口刺痛,他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情绪,温声问道“这是怎么弄得。”
苏北鸢坐在床上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夜云倾看着她倔强的模样,一时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心疼。他终是心疼,伸出胳膊,将她揽住,语气极是温柔“受伤了,我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