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清流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可以相信的。毕竟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有着一颗儒家的卫道之心,没有那么多世故与苟且,有的只是为国为民做事的执着。虽然这种执着在叶安眼中太过想当然。已经被儒学深度洗脑的他们在不断的成长与实践中会逐渐看清朝堂之上的正真模样,到那个时候这些清流也会逐渐改变。有些人变成了他们曾经讨厌的模样,有些人则会坚持下去,还有些人则会走上另一条道路。东京城中现在到处都是普惠商号的出租牛车、马车,这已形成一种产业,车内的装修算不上多好,但一定是最简洁美观的,并且还有恰当的收纳给了百姓以全新的体验。牛车、马车多了,价格自然也公道,寻常家庭出行都能接受的价格才是最好的价格,出租车是一种大众出行交通工具,价钱高了根本没人会坐。街面上的车马多了,道路自然就窄了许多,为此开封府的官员第一次将东京城中的主路进行区分,摆上红木叉子区别车马与行人,并且在每个路口派遣衙役指挥交通。叶安与秦慕慕两人都没想到这种类似于后世的交通规则居然出现在了大宋,并且这种规则是宋人自主发现而非他们横加干涉的结果。由此可见只要符合事物的发展规律,那些该出现的东西总是会出现。大青牛拉着叶安穿过车水马龙的街市甚至不需要王帮刻意驱使,穿过乾明寺到了潘楼街四周的景色就变了,往来的行人有富贵的,有寻常的,甚至还有平民百姓。潘楼街最大的特色不是享誉东京的潘家酒楼,而是这里的乞讨市,这是一个类似于二手市场的地方,同时还兼具放贷借款功能,可谓是东京城中的经济中心。就算是有官方的钱庄在,可还是有百姓需要借贷一些数额较小的钱财,乞讨市这种利息低,放款快的地方便成为不二之选。许多人在这里抵押物件借贷,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二手商品售卖,只不过这时的当铺不叫当铺,而是叫解库,南方人称之为质库。因为是抵押贷款,所以相对稳妥,只要掌柜的眼力没有问题通常都是有保障的,若对方到期无法赎回,那抵押物的价值往往超过所贷钱款,故而乞讨市的生意向来不错。范子渊面前放着一尊琉璃盏,掌柜的极力吹捧说的是天花乱坠:“范公子,您别看这琉璃盏透光不彻,可若是倒上琼浆玉露便是极为好看的,花纹更是凸显出来,尤其是月下更是美轮美奂啊!据说夜光杯便是此物!”还是买卖家会说话,叶安站在范子渊的身后觉得这所谓的琉璃盏简直就像是个石杯,透光性也太差了些买回去岂不是就是吃亏?可范子渊已经被说动,伸手便从仆从那里接过钱袋付钱,一锭白花花的银铤便消失在了掌柜的袖管里,看的叶安直摇头。这价钱自己能给他弄一个高脚玻璃杯出来!叶安并没有阻止范子渊当这个冤大头,生意场上有生意场上的规矩,这便同战场一样,范子渊是自己不识货怪不得人家掌柜,可自己若是坏了人家的好事那便不地道了。“怎么样,叶侯瞧瞧我这琉璃盏可能比得上王别驾的夜光杯?”范子渊好死不死的还向叶安炫耀,铁牛都比他见过世面,刚要开口却被叶安抢先一步道:“呀!好东西,好东西啊!这琉璃盏能卖三十贯,我那还有比这琉璃盏更好些的,你给我五十贯我再卖你一个如何?听闻你伯伯要过寿了啊!”“叶侯此言有理!”范子渊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随即大喜过望道。不过这些在叶安眼中便有些做作,笑眯眯的说道:“别装了,寻我来乞讨市必不是为了寻一件称心的礼物,说说吧!范公也想要搀和其中?”范子渊无奈的耸了耸肩:“就说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也知晓我大伯被贬出京,重要寻个由头回来,眼下还有必官家废后更好的由头吗?”“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此事无论是站在官家一边支持废后,或是站在皇后一边反对废后都不会有好下场,我已经被卷入其中抽身不得,范公若想体面的回京不如等待时机,以静制动才是上上之策!”范子渊微微挑眉惊讶的看向叶安道:“不瞒你说,我大伯就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