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吴夲和胡远两位御医也是仔细的观察过的。
还没看见浑浊之物,便能闻到一股酸腐的牛奶味,叶安还在感叹皇帝生活的优越时便猛然发现问题所在。
一把抓过陈彤道“官家今晚喝牛乳了?”
“喝……喝了……”
“那你刚刚怎生不说?!”
“那是胡御医开的药引子,说是能暖胃驱寒……”
叶安大步走离开殿中的后室,看着胡远道“你为何一直给官家服用牛乳?”
胡远面对叶安的质问大为不满“这不明摆着的吗?官家风邪入体,肠胃不适,以热牛乳催发,可驱寒复阳!”
稍稍顿了一下胡远冷笑道“哦,老夫忘了,你不懂医术,自然是不知晓的了,这牛乳算不得药,喝多少也无干系,乃是食补之法!”
“混账!”
叶安大喝一声打断了胡远的话,随即道“官家乳糖不耐,喝了牛乳必定会肠胃不适,今日官家本就是吃多了,肠胃不好有些腹泻之状,你倒好一碗碗牛乳喝下去,本就不舒服的肠胃那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
刘娥急急的打断叶安的话问到“官家腹泻不止乃因牛乳之故?!”
叶安点了点头“臣已经瞧过,官家出恭之物多牛乳而少其他,牛乳发酵之味甚重,乃是因为里面的益处没有被身体吸收,而是在肚子里………留存一会便被排出体外。”
“一派胡言!”
此时胡远已经顾不得其他,眼瞧着责任落在自己的头上岂能罢休。
指着叶安骂道“黄口小儿岂敢这般张口胡吣?!牛乳无毒又无害,乃是进补佳品,怎生到了官家这里便有了害处?!你医术不精,便想把罪责推卸到老夫身上?!真是岂有此理!竖子尔敢!”
边上的吴夲皱了皱眉头,眼前的胡远早已没了御医的体面,更像是一个被人揭短的“泼妇”。
但作为昔日同僚,也作为一个医者,他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叶侯刚刚所说的乳糖不耐是何意?”
叶安并不理会气急败坏的胡远,而是向吴夲解释道“所谓乳糖不耐之名全称是“乳糖不耐受症”乃是我家长辈的一个叫法。
有些人喝牛乳,羊乳没有一点问题,可有些人肠胃之中少了些东西,天生就不合适喝牛乳羊乳,一旦喝下去,肠胃不适,腹泻频频,只要停下,不出几个时辰便会无药而医。
当然,牛乳和羊乳都是好东西,这些人若是坚持少量喝一段时间下来,只要坚持日长,便不会有腹泻之状了。”
吴夲惊讶的看着叶安,他从未想到过官家的病症居然是因为这个,喃喃自语道“未曾想牛乳也是不可进补过多?”
“非是不可进补过多,而是因人而异,就如同用药一般…………”
“这是那来的道理,本官从未听说!你这是信口雌黄!”
胡远还是不相信叶安的话,急急的污蔑叶安,但刘娥是个明白人,冷声道“是不是污蔑你,待官家停了牛乳便知!”
此时的她心如刀割,就在刚刚她还亲手给病重的官家喂下了一碗牛乳,现在看来非是有利官家,反倒是加重了他的病情!
若真是如叶安所说,那胡远以及热牛乳就是害了官家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