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作一个假设,如果陈幼娘的身体不适,是郑文生处心积虑的,那时间差的制造,就十分简单了。
只需让陈幼娘睡着或昏眩,便很容易做到这点。
然后,在不被别人发觉的情况下,或是乔装打扮,或是通过其他方法隐匿行踪,跟着陈老爷到半路,再在无人的时候撤了伪装突然出现,把陈老爷引到小路里杀害。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陈老爷会在小路被杀害,而不是在大路。
毕竟大路人来人往,动手风险太大,若是遇着好事的路人,只怕当场就要被逮走,而且在大路动手,这也不符合山贼的作风。
‘我似乎已经发现了真相,但却没有任何证据,除非招来陈老爷的魂魄……’
想到这里,阎桑看向了李希声,他能推理出这些,李希声作为案情的询问者,不可能推理不出来。
或者说,他能推理得出,完全是按李希声的问话思维来,才能得出这些结论。
‘李希声肯定很清楚,无须我提醒,她有着自己的打算,我只需做个旁观者就行。’
“如此说来,凶手还未找到?”
问到这里,李希声突然有些惋惜道,郑文生见状表情明显放松了些,但语气却似乎带着悲痛,“若找着了凶手,我必要让他不得好死!”
“若这山贼是乌山寨的,八成已死于无头将军的刀下,也算变相为陈老爷报仇了。”
听到李希声的话,郑文生初时有些错愕,但随后嘴角不由自主地扯出了笑意,待李希声眼神变得有些疑惑时,他才惊觉过来,然后笑得有些像是大仇得报的快意,“那就好,哈哈哈,恶人终有天收!”
“河尾村到县城这段路,受乌山寨的迫害久矣,杀我父亲的,想必就是乌山寨的山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父亲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乌山寨,无头将军?
是了,我死而复生这几天,李希声之所以不在,听和尚说是去处理案件,以时间上来看,想必就是这无头将军案了。
郑文生这是在演戏,还是,陈老爷真是被山贼杀的?
不对,刚才的错愕不似有假,而听到山贼被杀,郑文生不自觉地流露出笑意,就像凶手真是乌山寨的山贼一般。
‘他跟乌山寨的山贼有勾结!’,阎桑脑海里蓦然闪过这个念头。
“听说跟幼娘通奸的人,还没抓到?”
李希声问得有些突然,郑文生没反应过来,但眼角却是细不可察地微抽,阎桑顿时心下了然,一切都清晰了。
与幼娘‘通奸’的,便是乌山寨的山贼,而这山贼,多半也是杀害陈老爷的人。
郑文生作为读书人,纵然设下了这个局,但多年来手无缚鸡之力,要想干净利落地杀害陈老爷,极有可能发生意外,若是让陈老爷逃回大路上扯一嗓子,他的计策就落空了。
山贼便是他最好的选择,只要他把陈老爷引到小路,在刀口上舔血的山贼,自不会给陈老爷活命的机会,而留下的伤口,也正好是山贼所为。
幼娘‘通奸’,缺个主角,也只有山贼之流,才能在被抓奸的时候,翻墙逃脱。
“没有。”
郑文生有些黯然,像是羞愧不好启齿,老村长叹了口气,“这事就由我来说吧。”
“其实幼娘通奸,在出事前早就传开了,不过幼娘却一直否认,而文生,却是坚信自己的婆娘,甚至人前人后,一直在为幼娘说话。”
“但那一天,文生来找我,说是他终于忍不了了,我这才知道,幼娘通奸的事是真的。文生一直知道,只是一直忍着,唉,这孩子……”
“通奸这种事,有一必有二,能让整个村子都传开了,哪还会有假?这孩子太天真了,还等着幼娘回头,苦劝不得,这才找上了我,直到抓奸的时候,还大喊大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