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横梁上蹲着的木青冥夫妇的眼睛。
只见根本没有察觉到他们存在的老人,双手持香对着自己对面,那些排列成山一样的灵位和神像,一声不响,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后,把三炷香插到了供案正中处的香炉里。
三炷香上的红点,在袅袅青烟间慢慢的黯淡,白色的香灰也在香头上慢慢的积累。
看来来人不过是一个看守祠堂的人而已。此时深夜来访,不过是按规矩给祖先灵位上香而已。
大家族的规矩都很多,而诸多规矩里,祠堂重地的香火是不能断太久的。一般为了防止断了香火,每个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守祠人;这类人一般由德高望重的老人担任,不用做事耕作,整个家族的人都会给他吃喝和开销,并且为其养老送终的。
守祠人则负责给家族祠堂两个时辰上香一次,每日打扫并且往日祭祖。甚至也担任着家族中主持祭祖和占卜的工作。
木青冥家也有守祠人,就是他的叔公。每日做的事情,也和眼前这个老人一样,负责守着祠堂上上香什么的。
而他现在身处的这个小渔村,虽然至今只有寥寥十几户人家,但是还是保留着自己的守祠人,可见没有遭到天灾之前,村落中的韩姓族人也是个大家族啊。
老人做好一切后,提着灯笼默然转身,走出屋中锁好了大门后再次离去,不一会的功夫,祠堂里再次安静了下来,是剩下青烟袅袅还在升腾。
只是当守祠人走过横梁下时,眼刁的木青冥看到了他提着灯笼的那只手,卷起袖子露出的手臂上,刺有展翅昂首的黄雀刺青图案。木青冥的脑海中,顿时在心中暗自惊愕道:“九黎族?”......
“木头,从小渔村回来后的这两天里,你怎么老是在琢磨九黎族的失传异术?”跟着木青冥使出了匿迹咒,躲过了城中监视他们的长生道教徒,悄然来到了城外北郊的墨寒,仆一落地就开口问到。
随之她跟着木青冥在青山间的零星农田里,沿着田埂一路向北,依旧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继而问到:“传说九黎族不是再被有熊氏打败后,就分裂成了更多的民族了吗?你确定那天看到的守祠人,真的是真真正正的九黎族?而不是其他的古老民族吗?”。
北郊的青山上绿树森森,枝叶茂密,古根盘结的古木之间,满山满沟都是野生的杜鹃分布各地。其中春鹃夏鹃等品种都有,正在明媚阳光下争相绽放,清爽山风下争奇斗艳,呈现出漫山的绚烂花海,看得问完话的墨寒眼花缭乱。
“嗯,他确实是九黎族无疑。你说的分裂也确实存在,但还有嫡子的后代,暗中依旧自称九黎族,他们的特征就是在小孩出生时,只要是男孩,臂膀上都会刺上一个独特的刺青。那天我们看到韩家小渔村守祠人手臂上的黄雀刺青,就是九黎族的象征。那是他们先祖的图腾。”木青冥不厌其烦的说着,脚也未曾停步,继续向北迈步而去:“我已经让妙笔去暗中查查此人了。如果他只是九黎族后人,但没有学过任何的奇术异术,那我们才能安安心心的用狸猫换太子的办法,来换取真鼓。如果他身怀异术,真假的拨浪鼓他能察觉到,那我还得把再想办法才行。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去取黑鳞巨蟒的蛇皮,把假鼓先做出来以防万一的好。”。
仔细算算,戚夫人答应让木青冥先在家休息的日子,已经所剩不多了。他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找到另一条黑鳞巨蟒,取了蛇皮做出一面足以以假乱真的拨浪鼓来,再把真的那面鼓换了。
据他所知,这昆明城外还有一条百年巨蟒,蛰伏在城郊的山林之中。这些黑鳞巨蟒是没能成功蜕去蛇皮后化龙的野兽,但说它们是兽,它们又有些妖力。可你要是说它们是妖,它们却又没有妖的智商,甚至也不能言语。
归根结底,这些黑鳞巨蟒也不过只能算成是精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