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就这样交到安贝琳的手上,不是吧,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我之前在干啥呢?自己把自己当个贼,还演了一下午。
一种没来由的挫败感让安贝琳有些丧气,内心一阵苦笑,本可以轻轻松松做到的事儿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但眼下有更棘手的问题。
“小琳,你现在做一个见证,盒子从保险柜拿出后交到你这个真正的继承人手里,全程没有被其他人打开过,是吗?”
“是的。”
“好的,钱爷爷的联络人现在要取回盒子,就像我们之前说好的那样,你同意吗?”
“同意。”
不同意!不同意!安贝琳有苦难言,早知如此,她应该和钱叔叔统一战线,也不至于让更多不明身份的人看到这个秘密。
对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钱叔叔,来拿盒子的是什么人?”安贝琳故作轻松地问道。
钱斯庭欲言又止,似乎他也不能回答上来:“你需要和我一起出去,签一份保密协议,带上笔,他会和你详细介绍自己。”
安贝琳乖乖地从书包里拿出笔袋,抽出一只水笔,接着只听一声清脆的弹响,笔袋里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她俯身下去捡起,是昨天欧阳叔叔送给她的录音笔。
难道上天有所指?让我万事小心?
如此这般,安贝琳如无其事地把笔揣进兜里,走了出去。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青皮寸头、颧骨突出,空有眉骨、不见眉毛,眼睛深陷而聚光,被他一眼扫过,好似在刀锋赤脚行走一般。
这个人不好惹。安贝琳小心翼翼地和沙发保持一个安全距离,见他一笑,春寒料峭,冻杀年少。
“小琳,过来,这位叔叔要问你几句话。”欧阳烈不知侄女心事,安贝琳进退两难。
看上去就像是个刚出狱的劳改犯,要在电视剧里绝对是饰演大反派的最佳人选,她心想,这形象实在是比山鸡哥还古惑仔。
家里猛地又响起了铃声,把安贝琳吓得心脏怦怦直跳,还是欧阳烈的手机,这次是短信。
欧阳烈掏出手机,侧手回避着男人的目光,安贝琳发现,连叔叔也不信任眼前这个不速之客,以防他看到手机上的讯息。
呼,还好不是什么威胁短信。
欧阳烈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被监听的事还心有余悸,难免有些神经紧张。
但数秒之后,他放松的肩膀再次紧绷起来,迅速点开手机,打了个激灵,让在座的三人都明显得感受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烈?”
“我老婆好像有麻烦。”
“是因为刚才那条短信?”
“嗯。”
“给我看看……不就是很平常的四个字?”
“不,我可能要现在出去一趟,我不放心!”
因为有外人在,欧阳烈没有把话挑明,他发现了这条短信不同寻常的部分。
不在汉字,而在标点,欧阳烈再清楚不过他老婆的特点了。张温芮发消息时从来不加句号,因为她说过标点符号也算一个字符,浪费钱的。
欧阳烈在心中飞快地盘算着背后的深意:现在只有两种可能,她想向我传达某种信号,或者是她受到了某个人的控制。
欧阳烈更愿意相信是第一种,以他对张温芮的了解,她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让事情发展到无法控制时,才想到联系他。
欧阳烈边起身边拨打了张温芮的电话,60秒过后依旧无人接听。第二次,还是无人接听。
盒子的交接还没有完成,欧阳烈只好把安贝琳继续就留在钱斯庭家。现在楼下的监视者也不知去向,但既然他可以在下午蹲守三个小时,想必也不会有夺门而入的偏激行为。
相对而言,家里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