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何妈妈对佩兰用了烙刑,郡主在许府的声望便大不如前了。下人们当面叫她一声郡主,可在背后都是瞧不起她的。佩兰虽是个妾,但在慈珊郡主压制的这两年都是过着忍气吞声的生活,在许宝玮的生活中只当是没了个这个人。没想到许宝玮只见了佩兰一面,就被伤得这么严重。府里的下人们自然都是站在佩兰这边的。
慈珊郡主偷鸡不成蚀把米,心中对佩兰是又气又恨,如今身边得力的人都被许夫人收拾了,再加上她还在月子里,什么都顾不上了。虽然许夫人为佩兰出了口气,但佩兰的心中还是不能释怀,她自问没有做过对许家对郡主不好的事情,许宝玮也是她的男人,为何娶了郡主之后她就成了边缘人,连对自己的夫君说句话都不能了?
许宝玮看着佩兰被伤得这样,心中也是很难受的,觉得对不起她的。紧紧握着佩兰的手安慰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夫君,我想见你是做错了吗?你陪着自己的儿子玩了一天做错了吗?那个何妈妈真的好怕,我以为我那天会死在她的手里。”想不通的佩兰泪水淋漓,向许宝玮索要答案。
“你没有做错,我也没有做错,这两年我欠你们母子太多了。母亲已经让人打死了那个何妈妈,已经给你出气了,你就不要生气了。”许宝玮道。
“我生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呢?郡主是你的嫡妻,她处置我一个当奴婢的也是应该的。”佩兰道。
“你们两个这样为难的不是我吗?你不知道我夹在你们中间有多难。”许宝玮低下了头,觉得自己才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个。
“我怎么让你为难了?这两年来,我连想见一面都难,若是我自己也就罢了,可桐儿是你的儿子,你不能让他只知道有娘不知道有爹吧?我没有想着争宠,只是想让你能抽空陪陪我,陪陪我们的儿子。这两年来我只求来了这么一天,只这一天她就受不了了,让手下人对我用烙刑,是烙刑啊!”佩兰说着开始嚎啕大哭,这两年来的委屈算是倒尽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现在让我像休清如那样休了她吗?她可是郡主,不是普通的官宅小姐。”许宝玮道。
“我没有想着让你休她,吴清如也不是我让你休的。我只想让你在女人跟前稍微能硬气些,护着点我和儿子,不要被她牵着鼻子走。但是若一切都是你自愿的,那么我就带儿子走,就不会让你为难了!”佩兰道,也不知道后面这句话是她的气话还是真话。
“离开许府你能去哪儿?”许宝玮握紧了佩兰的手,毕竟她是陪他蹲过牢吃过苦的人,自然是舍不得。
“天下这么大,自然会有我们娘俩落脚的地方。”佩兰道。
“你不能走,今后我会多陪陪你和桐儿的,你不能离开我!”她在府里时虽然很少见面,但他的心里是踏实的,佩兰一说要带栖桐走,许宝玮的心中瞬间就感到空洞了。
佩兰这样说也是一时的气话,虽然当初攀上许宝玮她耍了一些心机和手段,但日久生情,自然也是舍不得的。
慈珊郡主坐在床上,看着床下摇篮里的孩子,这房间里除了三两个丫头,没了何妈妈在,她的心里始终也是空落落的。那夜何妈妈足足喊叫了一个时辰才断的气,可见许府的这些小厮们有多会折磨人,打得你皮开肉绽却不会让你立时三刻毙命。
她只不过是想给佩兰一点儿教训让她以后离许宝玮远点,不要有那么多的心机和手段,没想到警告佩兰不成反而害得何妈妈丢了性命。那何妈妈是将她从小照看到大的人,直至她出嫁都舍不得离开要跟过来照看。想到此,慈珊郡主不禁黯然神伤落下泪来。
“莲儿,姑爷回来了没有?”慈珊郡主一刻看不见许宝玮,心里都是空的,便向丫头莲儿问询。
“自打那晚出了事,姑爷都还没回过我们院子呢。”丫头莲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