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仁在匣子里见到了几把钥匙,钥匙下面还有两张契书,“这是?”
按理说,荣氏的家底不都给明腾了吗?四舅交给明腾的时候,还特意让他见证来着。
荣裕愓咳嗽一声,又喝了一口水压下咳嗽才道:“我存了一笔银钱,现在交给你保存,我希望没有用上的一天。”
荣家经历过的历历在目,他这些年留了不少后路,这一条交给书仁一脉,他不希望荣家用到,也不希望周家用到。
周书仁抱着匣子,“我会妥善保管。”
“嗯,希望谁都用不上。”
他不在意这些财富,宁愿一直长埋地下。
周书仁,“四舅好好休息。”
荣裕愓的确累了,他这一会说了不少话,见丫头端来药碗,他是不想喝的,只是对上外甥的眼睛,最后化为叹息端着一饮而尽。
周书仁起身对着明腾道:“我先回去了,你多照顾着。”
明腾见太爷爷喝了药,语气有了喜悦,“爷爷您先休息,我会照顾好太爷爷。”
周书仁出了屋子,怀里抱着匣子,一步一步的往主院走,谨言出声,“侯爷,您没事吧?”
周书仁回头看向四舅的院子,多年的长辈,感情怎会少,语气里有些伤感,“没事,时辰不早了,你也回家休息吧。”
他已经习惯谨言的贴身护卫,慎行还能轻松一些,谨言则时刻跟着他。
谨言不放心道:“侯爷多注意身体。”
“好。”
主院,竹兰察觉到书仁的情绪不对,“四舅的病又严重了?”
“没有,四舅不想活了。”
遗言都交代给他了。
竹兰,“这。”
周书仁放下匣子,“死亡对四舅而言是解脱,他的一生都在为荣氏一族而活,现在终于能卸下所有担子,我们该为他高兴。”
竹兰动了动嘴角,的确,卸下担子轻松的走,好过继续背着整个家族,四舅的一生不能说苦,只能说太累了。
古代的家族责任感,现代有的家族传承了下去,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小家而活。
她来古代见多了家族责任,四舅是最让她动容的,人的一生何其短暂,四舅却为了家族竭尽全力。
周书仁又道:“该准备的都准备起来吧。”
竹兰叹息着,“四舅的身后事一直是四舅自己安排的。”
墓地的修葺,自从明腾过继后,四舅就找了人修葺。
夫妻二人感触很深,晚上的饭食吃不下,简单吃了几口,饭后两人也没聊天,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直到到了时辰休息。
这一晚,周书仁睡的十分不踏实,半梦半醒的状态,早上睁开眼睛好半天才精神,昨晚没被打扰说明四舅还算安稳。
竹兰起身,“起来吗?”
周书仁摇头,他请了几日假,“我再躺一会。”
竹兰现在觉不多,她躺多了会头疼,起身下地穿衣,清雪听到声响带着丫头进来,窗帘被拉开,竹兰愣了,“下雪了?”
清雪拿着梳子,“是,后半夜下的雪。”
竹兰目光看着外面,“又是一年冬。”
时间过的太快了,她来古代快二十年了。
早饭准备好,周书仁才起身,也没收拾自己穿的很随意,早饭简单的清粥咸菜,清淡倒是吃了不少。
两口子饭后披上披风去看四舅,到的时候四舅正喝粥,没吃几口实在吃不下,示意明腾拿走。
老爷子擦了嘴询问,“你们可用了早饭?”
周书仁忍着心里的难受,四舅脸上没有多少精气神,“用过了,四舅吃不下?”
老爷子,“吃不下,嘴里都是汤药味。”
明腾插话,“喝了药您才能好。”
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