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兰没等到清雪回应,示意清雪下去,她继续忙自己的事。
另一边,侯府的马车到了顾昇小院的巷子口,昌忠一进屋子就闻到了浓浓的汤药味,而顾昇躺在炕上时不时咳嗽一声,走近一看,顾昇消瘦了许多,哪里还有如玉公子的模样。
顾彦拿着茶杯给弟弟喂水,等弟弟张开眼睛,眼里尽是喜意,“醒了。”
顾昇很虚弱,“哥。”
顾彦让开位置,“哥没本事,没法子求了周公子。”
他知道弟弟不想多麻烦侯府公子,侯府公子这样的贵人,人情不好还,可他实在没法子了。
顾昇撑着身子起身,虚弱的道:“又麻烦公子了。”
昌忠示意顾昇盖好被子,然后让小厮放放屋内的汤药味,屋内的味道不好,“大夫一会就到,你盖好被子别凉到。”
顾昇动了动嘴唇,最后化为了叹息,被哥哥挡着风,等放了一会味道,屋内的空气好了许多,他胸腔也舒服不少。
大夫来的很快,周侯府养的大夫一上手就发现了问题,“还是开的方子药量不够,老夫重新开方子五日便可痊愈。”
本不是什么大病,日子拖得久了,才会如此虚弱。
昌忠坐在一旁等大夫写方子,听了大夫的话,并不是想要顾昇的命,而是拖着顾昇不让好错过春闱。
顾彦拿过方子掏出银钱给大夫,大夫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公子没说话,他才笑着接过银子,“随我回去抓药。”
顾彦又拿了一些银子跟着大夫出去了,借着侯府马车来回也方便。
昌忠小声交代了小厮几句,等小厮离开,指尖点了点桌子,“你心里可有数?”
顾昇自认已经够小心谨慎,还是着了道,“我心里有数。”
他尽量小心谨慎,可还是防不胜防,走在街上被泼了水又没拦到马车,哪怕大哥将披风给他,他还是病了。
昌忠帮忙却不会插手,这是顾昇的事,“今日只是不想你参加春闱,他日你挡了道丢的就是你的命,你可清楚?”
寒门贵子难,中了进士又如何,三年科举闯出来的甚少,更多的被人遗忘,打压失了命的不在少数。
顾昇被子里的手慢慢握紧拳头,低着头,“我若不进,我们兄弟更没未来。”
前进还有希望,后退他只看到深渊,真小人,伪君子,一旦这些人得势,他面临的是死亡。
昌忠摸着下巴,“你越通透越让人忌惮。”
顾昇抿着嘴,“我会养好身子,今日公子大恩,来日有能力必回报。”
昌忠眯着眼睛,“你可想查清楚?”
顾昇摇头,“不想。”
昌忠笑容更深了,“为了你的回报,柳尘会守着你康复,剩下的日子靠你自己。”
他不是为了顾昇的回报,而是因为侄女,侄女前些日子打听了顾昇的家世,他还知道四嫂派人去了顾昇家乡,不过,他不会一直护着,顾昇康复后还着了道,他回去一定好好和侄女说说。
晚上,竹兰说了顾昇的病情,“人为,顾昇不想查清楚。”
周书仁洗好了脚擦干,“还有些聪明。”
“有些聪明?”
周书仁,“拖了几日才求救,傻。”
“还是心思浅见识的少。”
周书仁嗯了一声算是认同,“昌忠回来怎么说的?”
竹兰说了儿子留下柳尘,“只护着顾昇康复。”
周书仁眼底含笑,“如果顾昇再着了道,玉雯这丫头哪怕看上顾昇的颜,也不会再多看顾昇一眼。”
竹兰默了默,的确是孙女的性子,“离春闱没几日了。”
周书仁,“是啊。”
竹兰抬起手给书仁按摩头,“最近瞧你一直皱眉头,有烦心事?”
周书仁